朱順明搖搖頭,笑罵道:“就你死腦筋。大明除了黃州,有江有河有海的地方多了去了。黃州下游的江西人口密集,吃不上飯四處沿討的人不知多少。”
“江西有長江、贛江、鄱陽湖,會水的應該不少吧?你為何不招募江西人?”
“浙江多河、又沿海,戚少保都在浙江募兵,浙兵名動天下。你為何不想辦法去浙江募兵?”
“彭指揮使往來山東湖廣,據說山東人彪悍,遼東人拼命,你為何不委託彭指揮使在山東募兵?”
“啊……”施煊蔚張大了嘴,一副愕然的樣子:“還能在外地募兵?”
朱順明神情一穆,正色道:“咱們能走多遠,就看咱們的心有多大。大明地大物博,難道你們就只想窩在湖廣過小日子?”
“南方的大海波瀾壯闊,北方的草原一望無際,東面的倭國盛產白銀,西面的沙漠盡頭有的是黃金。”
“你們不想揚威大海?你們不想馬踏草原?你們不想升官發財?你們不想多幾個異國小妾?”
“諸位,要將目標放大一點,眼光放遠一點,膽子放寬一點。手中有槍,口袋有錢,咱們怕什麼?”
第一次,朱順明在部下面前展露出猙獰的爪牙和可怕的雄心。
在座的都是朱順明的鐵桿心腹,與朱順明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平日裡朱順明行事雖然張狂,但總的還是在大明律法的框架之下,只是略顯桀驁而已。
今日朱順明的一番話,讓在座的一個個呼吸加快、熱血上湧。軍人都是狂熱分子,沒人不想開疆擴土,沒人不想位列凌霄。
“誓死效忠老闆……”
“誓死效忠老闆……”
……
朱順明壓壓手,平息眾人的激動情緒,示意雷炎道:“將如今的情報給大夥說說。”
雷炎站立,平息一下激動的情緒,恢復往日的冷靜,清晰道:“先講國內的。”
“崇禎七年六月,前五省總督陳奇瑜將流寇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圍困在陝西興安州車廂峽。”
“七月,建奴繞道草原,入侵宣府、大同、懷來等地。朝廷調正在圍困流寇的曹變蛟部前往宣大馳援。”
“不知何故,流寇突破陳奇瑜的包圍圈,斬殺官軍近萬,逃往商洛、川渝、河南等地。圍剿流寇功虧一簣。”
“八月,陳奇瑜下獄,洪承疇代五省總督,繼續圍剿流寇。”
“面對建奴入寇,朝廷發出勤王令,要求各地軍隊入京勤王。聽說京城已經戒嚴。咱們在京城的探子已經幾天沒有發回訊息。”
“大明以外,建奴入寇朝鮮,一直打到平壤,逼得朝鮮答應互市。”
“建奴還在蒙古草原上大肆征伐。察哈爾部的林丹汗被驅趕到青海一帶,整個大明北部幾乎落入建奴之手。
“建奴打通了北部線,使得朝廷花巨資打造的寧錦防線形同虛設,失去了防禦作用。建奴隨時可以從北部越過長城,入寇大明內地。我認為,建奴這次入寇,不是第一次,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老闆早在崇禎四年就往遼東、草原上派遣了探子,今日才能熟知建奴的動向。可見老闆早就將建奴當成心腹之患。諸位,建奴絕不是什麼芥蘚之癢,咱們要高度重視。”
雷炎繼續道:“在南方,崇禎六年發生了一場大海戰,咱們到現在才收到較為詳細的情報。”
“海盜劉香勾結荷蘭人,在福建一帶燒殺搶掠,朝廷水師極力追剿,在料羅灣同荷蘭人大戰一場,大獲全勝。”
“朝廷水師的主力是受撫的海盜鄭芝龍。此戰後,鄭芝龍在福建沿海一帶勢力大增,壟斷了八成以上西洋貿易和九成五以上同倭國的貿易。”
“據情報,鄭芝龍集團有大小船隻三千多艘,還不包括近海小漁船。根據參謀部的推演,咱們水師戰勝鄭芝龍部的勝算……不足兩成。”
施煊蔚不服氣道:“那要打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