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被充作奴隸,長的三五年,短的也有近半年,身體上的折磨和缺失暫且不提,單只是這麼長時間沒有摸炮,技術上的生疏感肯定很大。
這種生疏是需要實踐去逐步的磨合和恢復的。
另一邊,眼見著那艘龐然鉅艦主動靠上前來,戴納以及船上的水兵皆是驚喜不已。
原本他們還擔心對方會不會冷漠的看著他們死去,而後再收拾掉殘敵瀟灑離去;
但此時看來,好像是他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原本戴納也是有些愕然,但在一番思慮之後,卻是想明白了個大概。
雖然不是很清楚對方的真正底細和來頭,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選擇搭救自己的座艦,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什麼貓膩。
說不定這種貓膩潛藏著未知的兇險,但無論如何,這份人情他戴納是必須得承受了。
瑩白的炮身在雨霧中顯露出明亮的光澤,隨著尾部側翼圓輪上的手柄迅疾轉動,一發炮彈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出黑洞洞的炮口,而後劃破長空徑直撞入了魚群之中。
肉屑四濺之際,周邊亦是不間斷的有其他類似的情形出現。
閻王號一側的上面三副甲板中,每個炮口都有一抹精白亮出,在升騰不散的輕煙環繞之中,更是使得其有些神秘莫測和巍峨高大。
這些晶炮由於有著特製的晶銅混制的底座卸力,發射時其後坐力會被卸掉很大一部分;
但餘下的力道也會使得其有個往後縮動的動作。
這個動作單獨來看的話不是很明顯,可百多座晶炮接連不斷的做出此起彼伏的動作的話,那種情形卻是極其壯觀的。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移動晶炮堡壘,在它的無情炮火打擊下,彷彿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夠阻住它的腳步。
閻王號先是朝左以大弧角向前靠近,待得距離戴納的座艦隻剩下七八百米的時候,卻是忽然船頭掉右,以另一側的晶炮繼續對敵進行轟擊。
跟現實中曾經的舊式火炮一樣,晶炮的發熱間隔還是比較短的,所以長時間以一側的晶炮持續對敵,那是十分不明智的。
雖說晶炮發生炸膛的事故很少,但燙傷炮手以及晶炮毀壞的情況卻是屢見不鮮。
所以在這種事情上是萬不可大意的,能不冒險自然沒必要去冒險。
惡魚潮經過一連串的打擊,其規模此時已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
但其前部距離戴納的座艦隻剩下二百餘米,眼看很快便要撞擊而上。
沒人敢想象一旦被惡魚潮從船底劃過的後果,因為那種後果是以無數生命的隕歿為代價,這種代價太過慘重。
所有晶槍手都打起了精神,以自己最好的狀態朝著惡魚潮傾瀉著彈雨;
而閻王號完成轉向定基之後,上面的千餘晶槍手亦是加入了火力全幅兇猛輸出的行列之中。
原本略顯沉悶的炮聲中開始夾雜起晶瑩清脆的陣陣爆響,這聲音似水晶被利器不斷擊碎,那般脆然悅耳,但帶去的卻是死亡的禱告。
一顆顆韌然的晶槍彈穿過湧起浪濤的水幕,擊打在一頭頭嘴大齒利、體型彪悍的惡魚身上,但後者皮糙肉厚,兼且表皮滑膩,平均三十餘發晶彈才能擊殺一頭惡魚。
不過晶槍的射速比之晶炮實在快了太多,再加上數量上的優勢,倒是將惡魚潮的推進速度遲緩了下來。
衝在最前面的惡魚殞命擋路,後方的惡魚費力衝擠出來後,還沒前行多久便會步了同伴的後塵。
如此激烈的相持,自然使得惡魚潮的前行速度驟然被遏制了很大一部分。
而這種情形的出現也使得很多人都大鬆了一大口氣。
若是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節奏和姿態,那剩下的數千惡魚必然會被這種“吊風箏”戰術逐一消滅,可怕的威脅也將就此消失。
時間緩緩流逝,擔憂中的意外並未出現,隨著最後三條惡魚在一發炮彈中同時斃命,原本轟響震天、硝煙瀰漫的戰場忽然間一片詭異的安靜。
鮮紅的血液從風暴壁缺隙口瀰漫開來,染紅了不知多少海里範圍。
單就從閻王號上望去,四周的海面便盡皆被一層或濃或淺的紅色所覆蓋,根本一眼看不到潔淨的區域。
無疑,這是一場看似毫無懸念,實則兇險無比的激烈大戰,那些惡魚的總數起碼超過三萬之數。
如此規模的惡魚潮若是分散開來,那即便是有著數百艘戰艦的艦隊亦會遭受不輕的折損;
只可惜,它們的陣勢太過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