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奴家一直以來也是睚眥必報的那一型,公子與奴家,其實早在鹿州就結下了樑子哦…”
狐狸伸手理理自己的髮絲,狐耳一翹一翹的,她面上的欣喜似乎也不是裝的。
林不玄略略一思,然後脫口而出:
“鹿州墜龍那夜,是在視窗翻了的那杯酒?”
那隻狐妖眯起雙眸,很開心地拍著手點頭,“是啊是啊!然後澆了樓下的我一頭。”
林不玄是有映像,那時候蘇若若正在問她與如是誰好看的這個送命題,他確實也看到了樓下那是隻狐妖,只不過一人一狐沒來得及對上眼。
但他也是真沒想到,被自己澆了一頭酒的居然是這隻塗山大名鼎鼎的妖尊。
“本來奴家是想讓你迷失在幻術之下成為本尊的傀儡,讓你也嚐嚐被奴役的滋味的,沒想到居然連本尊的幻術都沒有成效了,林先生今夜倒是讓本尊頗感驚詫。”
“按照你們那派江湖不江湖的說法,本尊對你下手是為不恥,而且幻術已斷,怎麼樣都該放了你…”
狐妖的赤足在地上輕輕碾過,又是嘿嘿笑道:
“但本尊是塗山的狐狸,什麼江湖?與本尊又有什麼關係?林先生應該明白,自己做過什麼事就要承擔什麼責任。”
“澆酒可以算了,但…分明知道奴家是在演戲,你還敢接著玩弄?奴家很是氣憤呢…”
林不玄心中又是一跳,他也來不及解釋什麼,下一瞬間,自己就被那狐狸推倒在了地上,得了,搞半天還是想榨乾本先生…
那你剛剛還論什麼道?搞得神神叨叨的。
背上傳來的觸感微寒,他下意識偏頭望過一眼,此地方才還是黃沙飛揚的旱地,如今自己背靠著的是巍峨的雪峰。
“這是塗山。”那隻狐狸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像是報復似的勾起他的下巴,她再是也戲謔一笑,“不過不是真的,亦是幻術。”
然後那狐狸猛然低頭,在林不玄的鎖骨上啃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粉色的印子,“這麼喜歡在別人身上留烙印,那本尊也給你留一個。”
林不玄頗感無奈,“那我剛剛還親了你,怎麼不見你親回來?”
妖尊大人正欲跨坐在林不玄腰上的身影一滯,歪過頭面上帶著輕微的訝異,然後又是嫵媚一笑: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不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白痴…”輕鸞幽幽地罵了一句。
然後林不玄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紅唇與自己相接,心中已感有些不對,但也閃躲不了。
……
片晌之後,林不玄嘖吧嘖吧唇,不愧是妖尊啊,一炷香之前還那般生澀,現在都已經學會舉一反三了哈…
這狐狸與龍的味道卻確實不一樣,後者更涼更韌,前者則是軟綿得多了,很溫潤,兩者各有優劣,若是能一同體驗那估計是真正意義的冰火兩重天吧…
念至此,林不玄眼前的景觀漸漸迷濛了起來,渾身上下有一股子燥熱在上湧。
“這是狐妖的…你也敢胡謅,你不死誰死?!”
輕鸞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不玄一咬舌尖才是回了些許神念,也算是有那麼一點兒後悔了,修仙界水太深,誰知道什麼東西吃的得吃不得啊…
妖尊大人一副很御很熟的模樣,隨手掩唇,咯咯笑著,“先生是真猴急呢…”
這其實是妖尊大人的初吻,就這麼交了,倒是可惜得很。
但…林不玄亦是第一個破她幻術又在她化身之時強吻的人,而剛剛二者交談,也算是交了心,總歸,來都…不對,是人都要死了,這樣也能讓他死的更加暢快點。
那隻狐狸掃過四周,近在咫尺的那個皇女如今倒是閉上了雙眸,似乎已經封閉了五感,這她倒也挺詫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