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別驚訝,我的身份是真的,你的身份我猜的。”
錢文悄悄話說完,身形縮了回去,再次窩沙發裡,身上紈絝子弟的氣質又籠罩了起來。
口有些苦澀,咽喉有些幹,明樓需要幾秒鐘思考,端起咖啡,默默的喝了口。
這要不是在自己家,要不是對面是自己最最親近的幼弟。
就這幾句話,他都準備掏槍了。
“你說你是……”明樓目光深邃的看向錢文。
他當然知道幼弟是什麼身份,可他現在必須穩住,不能跟對面這個小傢伙思路走。
錢文衝大哥明樓重重,並肯定的點了點頭,表示你沒聽錯。
明樓繼續老演員,憤怒道,“什麼時候的事!誰讓你私自加入的軍統!”
好像對他置身於危險中,很是憤怒。
當然,這也是明樓的真情流露,他一直只希望幼弟在他羽翼下,可誰知,‘該死的毒蜂!!!’
錢文對明樓的問話,搖了搖頭,“不能多說了。
大哥,我們是有紀律,是有家法的,只能跟大哥說這麼多。”
明樓一怔,今天的意外也太多了,就是久經考驗的老諜報人員,被最親近的家人這麼搞,也消化不良啊。
“那你……”明樓看著面前的錢文,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句話,“為什麼要告訴我!”
既然知道軍統家法嚴明,為什麼還要告訴他,就不怕那黑洞洞的槍口麼!
錢文很理所當然道,“你是大哥啊?
你怎麼可能害我。”
明樓一愣。
這個答桉,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錢文繼續理所當然道,“而且,我覺得大哥肯定不是漢奸。
你應該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潛伏人員。
而且,我在軍統受訓的時候,被人搭救過一次,就在到訓練營半月,剛剛跟阿誠哥通話沒多久。
就有三個人來救我,說要帶我逃出軍統。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學生,哪有這些朋友,人脈啊。
我想也就大哥,大姐會為了我這樣做了。
我一回到上海,就聽說大哥在新政府任職,還在特務委員會任職,身兼數職。
以我對大哥的瞭解,肯定不會是漢奸,做賣國求榮的事,就聯想到救我這件事上。
加上剛剛大哥又問起我學校的事,而且有些咄咄逼人。
以大哥,阿誠哥的聰明,以及對我的關心,這麼問,肯定早發現我不在港大了吧。
所以才問大哥,你是重慶的麼?”
聽著小弟的話,明樓心中大為震驚,沒想到小弟如此心細,心思縝密。
也對小弟對他信任的欣慰,同時也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