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塊軟布,一點點輕柔擦拭著,等鄭娟一家。
一直等到天泛黑,咯吱咯吱的木板車聲音出現。
錢文在路口的身影也映入鄭娟眼簾,她一下愣在了哪裡。
“姐,怎麼了?”幫忙推木板車的光明見推不動了,急忙問道。
“娟,是哪個小夥子。”鄭母說道。
愣神的鄭娟沒有說話,就看著錢文。
錢文沒有猶豫,走向前,來到鄭娟面前。
還是如前幾次一樣,手中木雕遞上。
可鄭娟沒接,而是看著他,“為什麼?”
錢文暖暖一笑,“我是光字片老周家三小子。
我爸是大三線工人,我媽是街道辦積極分子,我哥我姐都是高材生,不過已經插隊去了,我周秉昆是好人,沒有惡意。”
鄭娟就看著他,還是一句,“為什麼?”
錢文一笑,“因為喜歡你,一見鍾情。”
“給,拿著吧。”手中木雕輕輕放木板車上,錢文也沒等鄭娟回話,就轉身走了。
鄭娟就看著,看著錢文遠去,背影消失。
“娟兒……”鄭母出聲。
“媽,回家吧天不早了。”鄭娟打斷鄭母的話。
板車推進太平胡同,鄭娟回頭看一眼錢文離去方向,手碰碰懷中的木雕。
已經發芽的種子,在茁壯成長,有著難以抑制的氣勢。
第五天。
錢文一早重新出現在鄭家擺攤的地方。
鄭娟一家已經在賣糖葫蘆了。
鄭母拉了拉在忙碌的鄭娟的衣角,“那小夥子來了。”
鄭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媽,來客人了。”
錢文還是老地方,路對面,雕刻著木雕,時不時看鄭娟一眼。
鄭家一家也如常賣著東西,誰也沒打擾誰,像昨天什麼也沒發生。
到了中午,錢文走過去,遞上手中的木雕。
鄭娟沒有接,錢文輕輕放在木板車上,轉身走了。
可錢文一點都沒有失望的情緒,因為他看到了鄭娟大大眼眸中強行壓抑的情感。
鄭娟拿起木雕,細細摩挲,喃喃自語,“我真的等到了麼?”
茁壯成長的種子,破土而出,就差見藍天,白雲,暖陽,清風了。
第六日。
錢文,鄭娟相約而至。
兩人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情愫在醞釀。
就是目盲的光明都感覺到自家姐姐微妙的變化。
錢文認真刻著每一下,鄭娟今天卻有些心不在焉,老是望著錢文望著望著失神。
中午,錢文遞上雕刻好的木雕,鄭娟抿了抿紅唇,低頭有些含羞,遞上一根糖葫蘆,低聲道,“我叫鄭娟。”
錢文接過糖葫蘆開心一笑,“莪叫周秉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