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林鹿不小心撥了個影片過來,裴七七剛剛好宿醉回家整個人都披頭散髮的很混亂,接了影片影片就昏昏欲睡。
林鹿看到了她家裡隨地亂放著的酒瓶和藥物,才意識到自己的好閨蜜精神狀態很不好,很糟糕,甚至比出發之前更加嚴重。
於是她跑了很多家醫院諮詢,最後找了個辦法——就是每天都跟裴七七影片,陪她一起寫作業看電視,儘量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第二年大學本科的暑假,林鹿還不顧爸媽的反對,硬是自己存錢打工攢了機票飛過來陪裴七七。
就這樣裴七七的病情才有所好轉,後來林鹿幾乎是遲了半個月才回國的,把裴七七每天的飲食都安排好了,讓住家阿姨按照自己的食譜進行分配。
每天東西吃得多了,氣色也好了起來。雖然偶爾一些固定的日子還是會想起陳安康,不過好在生命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林之嘯。
他比自己年長十歲有餘,看起來卻沒有那麼老,整個人精氣神還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他是音樂學院的客座教授,三十來歲的年紀已經是出色的鋼琴家和企業家。
他彈奏鋼琴,也經營著一家規模龐大的樂器售賣和票務代理的公司。用林鹿的話來說,就是全世界女性都喜歡的那種“黃金單身漢”。
可是裴七七的心似乎已經在十九歲那年被封住了,不管是怎麼樣的男生或者是男性,在她的眼裡都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林之嘯卻真的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對裴七七著了魔。又是每天變著花樣送花,又是買自己最愛吃的蛋糕送到公寓。
但是裴七七一直是個很決絕的女孩,既不喜歡搞曖昧也不喜歡因為別人對自己好就隨隨便便消費他人的感情。
裴七七拒絕了一次又一次,林之嘯就反覆重來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今天裴七七徹底死心,她看著手機裡林之嘯反反覆覆彈過來的影片,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心情。
要不,跟他試試看?
畢竟陳安康已經不要自己了,在名義上她已經在分手後又喜歡了對方三年的時間,這三年——林之嘯又老了三歲。
想起又一次他們倆一起參加活動,林之嘯意外地有一點喝多了。還是裴七七扶著他上了車。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眉頭緊皺不說,嘴巴也開始絮絮叨叨起來——“裴七七啊裴七七,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裴七七還在手機裡刷著前幾天音樂比賽的影片,正眼都沒有抬起來看對方一下。
“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生日快樂。”當時的裴七七發現自己原來對自己在德國唯一的好朋友瞭解的很少。
甚至裡連他的生日都不知道,頓時心生慚愧,帶著有些內疚的情緒說。
“我不快樂,你知道嗎我不快樂。”喝多了的林之嘯滿臉通紅,看著裴七七竟湧現出一種想要訴衷腸的衝動。
“你怎麼了?”裴七七還以為是林之嘯酒很多了人不舒服,趕緊摸了摸他的額頭,誰知道也就一秒鐘的時間,自己細嫩的小手就被林之嘯拽住了。
“我不快樂,是因為我又老了一歲啊。什麼生日禮物,我都不想要你懂不懂?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裴七七有點懊惱,她當時還想著林之嘯那麼溫文爾雅的人也會生氣,也會紅著臉跟自己槓起來。
所以還是帶著面具生活的變色龍罷了,只是現在才明白。
這個人喜歡自己,已經喜歡到討厭過生日了。
因為一過生日,他和她的距離就越來越大了。
“七七你去哪裡了,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接我的電話?我早上給你煮了粥帶過去,住家阿姨說你一早就出門了,連門都忘記關了。”
“我去麵包店了。”
“你要吃什麼我可以去買,你去什麼。這麼冷的天,感冒怎麼辦。”林之嘯氣得怒不可遏,一大早頂著昨晚通宵開會的睏意去找裴七七,卻被告知這個小妮子一早就出門了。
“我想吃江南市的桂花糕了,你能買得到嗎?”
“那我問問我國內的朋友能不能郵寄,應該現在物流快的話一個禮拜就能到。”
“不用了,咱們倆一起回去過年,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