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之華冷著臉，眼淚順著臉頰而下，她也無心顧忌。
想不到年少的一腔孤勇，如今竟成了他們感情破裂的源頭。
此刻她頭疼得厲害，她抬手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滿心的悔恨。
“早知道我就不該救你母親的！”
話音剛落，林常猛地起身，啪的一個巴掌打在她臉上。
“戴之華，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惡毒，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心裡原本的幾分愧疚也消失殆盡。
戴之華捂著臉，將手裡的離婚協議往桌上一拍，厲聲道：“林常，我歹毒？你怎麼不說你和你媽歹毒？”
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說她歹毒，但唯獨林常和他媽不行！
當初若不是為了救他媽，她也不至於會再也生不了孩子，就連現在戴家的人都還不知道，她不能懷孕的真正原因。
林常臉色雖冷漠，但眼神裡不免有幾分閃躲。
這件事他確實心存愧疚，否則他受盡戴家的冷眼，還隱忍這麼多年！
戴之華見林常不說話，以為他已經忘記。
“林常，當年你母親賭博還不起錢，被人扒光了衣服像狗一樣在…….”
林常臉上青筋暴起，雙目充血怒視著戴之華，像頭髮瘋的野獸。
傾身掐住她的脖子，狠狠道：“給我閉嘴！”
這是他最大的痛，因為自己的無能母親才會遭此劫難，其實當年賭的人不是母親，而是他自己！
是他賭紅了眼，事情才會變成這樣！
戴之華憋得滿臉通紅，無法呼吸讓她幾近昏厥，指甲在林常的手臂上掐出道道血痕。
男人吃痛，放開了她的脖子，眼神依舊嚇人，伸手挽起袖口，露出精壯的一節小臂。
戴之華一陣猛咳，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終於緩過神來。
注意到他的動作後，滿目驚恐，本能地向後躲開。
若不是為了去救他母親，她也不至與流產，這一切明明都是他們的錯，事他們害得她永遠地失去了成為母親的權力。
如今卻成了他離婚的藉口！
林常冷眼看她，將離婚協議再次推到她面前，語氣決絕：“籤！”
這麼多年，戴之華的籤的合同和協議書也不再少數，向來都是她仗勢強迫別人，現在輪到了自己。
她掃過協議書，顫抖地拿起桌上的筆，緩緩地寫下她的名字！
這一切，就到這裡結束，那個記憶中的少年，也應該就此消失！
看著林常拿著協議書離開的背影，她的心裡竟然更多的是難過，不是恨。
原來她愛一個人，竟然愛得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