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事情發生之後,他想到的只有找蔣榮報仇,因為是他害死了他的家人,難道他不該死嗎?
為什麼這個女子會說是他的錯,當初他爹孃發現他容貌過於惹眼,曾將他送去拜師學藝。
當時,師傅說:“尚彥,你不適合修習內功,學武的初衷是為了防身,所以師傅教你輕功,在危急關頭,能保護自己這就夠了,免造殺孽。”
聽了師傅的話,他只學了輕功,難道他錯了嗎?
木香掏了手帕給他,“雖然現在你的臉毀了,但是呢,你沒發覺,即便劃了一道長長的傷疤,你的臉依然很美,所以,為了以後不再受人欺凌,我給你個機會,加入我的衛隊,看見外面那幾個,曾經跟你一樣,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而且在加入衛隊之前,他們幾乎沒什麼實力,但是你看看現在,誰敢在他們面前造次!”
好像是為了配合她的話,馬車外,一輛裝糧食的板車大概是因為堆的太高。在路人的驚呼聲中,糧食朝著木香的馬車這邊倒了。
嚴忠反應也快,勒緊僵繩,制止馬兒再往前。
與此同時,周大憨甩著膀子衝上去。
只見他咬緊牙關,抬高雙手,用臂力撐住了倒塌的箱子。
這箱子光用眼睛看,怎麼著也得有個好幾百斤。
而他,就這麼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手臂頂住了。
這不是大力士是什麼?
瞧瞧他粗壯的雙腿,跟木樁子似的,穩穩的立於地上,紋絲不動。
周圍的百姓發出讚歎驚呼聲,緊接著,又見他慢慢的挺起腰,將歪倒的箱子頂回了原位。
那老闆從另一邊轉過來,他沒搞清狀況,一看附近的百姓都圍著他的馬車,還以為他們要搶糧食呢,冷眼瞪著周大憨,“你是誰?別想打我家庭糧食的主意,一看就是個窮鬼,快走開!”
他像趕蒼蠅似的,揮手趕人。
周大憨是個老實人,又一向受欺負慣了,他沒有為自己辯解,老老實實的回到主子的馬車邊。他想著,還是自家主子好,外面的這些有錢主子,太難伺候了。
大飛的身形跟周大憨比起來,要瘦多了,但是站在那米鋪老闆面前,是俯視,而不是平視,“我們就是窮鬼,怎麼著?你是富人嗎?沒看出來,看在你這樣反感我家兄弟出手幫忙的份上,我給你恢復原樣好了,接著!”
他突然繞到另一邊,提氣,猛的拍出一掌,擊在木箱子上。
只聽吱呀一聲,車箱又朝著原先的方向倒下來。
“我的糧食……”那老闆一看著車箱子就要倒下,嚇的魂飛魄散,下意識的伸手去接。
可是他哪接得住,連人帶箱子,一起砸在地上,他也被糧食埋了,只露了個頭出來。
大飛拍拍手,走到他面前,“這回滿意了吧!”
在他走回馬車邊時,周大憨齜牙笑了,露出兩排潔白的大板牙,“謝了!”
“謝什麼?我是怕你給主子丟臉,那位要是生氣,後果可是很嚴重滴,知道不?”大飛向後瞄了眼車簾。
王德樂呵呵的說道:“該教訓的人,不必對他手軟,否則他以為你好欺負呢!”
周大憨不好意思的抓了下頭,“俺是怕給主子添麻煩。”
木香收回視線,“看懂了沒?”
尚彥點了點頭,“好,我跟著你,要怎麼訓練,你只管說就是,別人能扛住的,我也能。”
雖然他對活著已經不抱希望,但是也不能白白的浪費生命,否則死了之後,無顏面對他的家人。
木香滿意了,“這才像個男人講的話,其實你師傅沒說錯,你的確適合修習輕功,但你的輕功練的也不怎麼樣,看看你的鞋,什麼時候走路鞋上不沾灰,就說明你練到家了,另外,我會寫一份計劃書,讓人拿給你,到時會有專人訓練你,你傷上的傷不致使,這種時候,你也不適宜留在京城,即刻就去軍營,在那裡你可以好好靜一靜。”
“多謝夫人,”尚彥這話是由衷說的,臨下馬車時,他說了自己的名字,也算是認同受她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