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趕巧了,彩雲坐的位置,正好能被他瞧見。
在小二掀簾子,送菜進來時,徐睿睜大眼睛,確信自己沒看錯,那裡面坐著的丫頭,不正是襄王妃的妹妹,跟她一樣野蠻,愛罵人,愛打架的丫頭嗎?
“哎哎,你看看,那‘女’的是不是那個叫什麼彩雲的,”徐睿還在為上一次,被她關在襄王府,幹了一天苦力的事耿耿於懷,正想找機會報復。
不過這報復,得在她身邊沒那個壯漢,也沒那個比她還兇惡百倍的大姐,才能實施。
“什麼彩雲?”趙天霸吃的正歡,大塊大塊的‘肉’往嘴裡塞,他最近落魄了,他老爹成天只顧著把失掉的生意再攬回來,家裡使的銀子都很少,所以他最近很窮哪,只有跟著徐睿,才能‘混’到一頓兩頓好吃的。
“你別光顧著吃,就是襄王府的那個,你也被她整那麼慘,怎麼還記不得她是誰,小二,過來,”徐睿招手喚來店裡的夥計。
“客官有什麼吩咐?”
“那裡頭的客人是誰?有幾個人在裡頭?”
夥計伸頭往裡看,撓了撓頭,想了想才道:‘好像就兩個人,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娃,一個是年輕少爺,除此之外,好像沒別人了。”
唐鑫進店,是掌櫃的親自接進去的,他當然不知道那裡頭的是個身份。
徐睿跟唐鑫並不熟悉,否則上一次,也不會認不出他了。
唐鑫跟他絕對不在一個檔次上,人家是皇子,徐睿在他眼面前,連個奴才都算不上,他才不屑與他們為伍。
徐睿揮手趕退夥計,湊在趙天霸面前,低聲說道:“今兒正好無聊,既然這丫頭是單獨出來的,咱們不乘此機會,報仇一番,簡直對不起天賜的良機,幹不幹?”
“這不好吧,那夥計不是說了,還有個人跟她一起呢嗎?萬一人家也是練家子,咱哪能打得過!”
趙天霸的名字與他的‘性’情太不匹配了,徐睿曾經無數次的要求他改名字,改叫趙小膽,這才配他的名字,可趙天霸死活不肯改。
瞧瞧他現在的這副表情,窩囊到家了。
“你他孃的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對付一個丫頭片子,看把你慫的,幹不幹,就一句話,別讓哥幾兒以後把你當‘女’娃看!”
桌上另外兩個少年,也跟著起鬨。
“他一向膽小的啦,你再‘激’他也沒用!”
“就是,別看他長那麼大個子,那膽啊,比老鼠還小呢!”
這兩少年說完了,自己覺得好笑,捧腹大笑。
趙天霸一張臉憋的通紅,氣喘吁吁,卻不是累的,而是氣的。
砰!他猛的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來,“去就去,誰怕誰!不過你得告訴我,怎麼幹,還有,你得跟我一起去,她上回整的,可不止我的一個,憑啥讓我打先鋒!”
他雖然胖,可他不傻,出頭鳥這種事,他從小到大,也不敢幹,更何況是現在。
他們幾個人嚷嚷的聲那麼大,酒館的每個角落都能聽見。
唐鑫只是淡淡的瞄了眼外面,並不作聲。
他吃飯的動作很文雅,拿筷子夾菜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咀嚼也不會出任何聲音,挑菜的時候,也不會在盤子裡撥來撥去,而且他只吃擺在面前的幾個菜,離他遠的,壓根不會多看幾眼。
聽見外面的吵吵聲,他不動聲‘色’的對外面守著的人,打了個手勢。
彩雲咬著筷子,瞧了眼外面,“又是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活該倒黴!”
唐鑫很老成的笑了,“他們肯定要倒黴,但不是你出手,是‘女’娃,就該有個‘女’娃的樣,別整天追著他們跑,叫人看見,成何體統,還有,別咬筷子!”
彩雲眨巴著眼,像是在吸收他說的話,眨了好半天,還是沒太搞明白。
“我咬我的筷子,我打我的架,跟你有什麼關係,別以為你請我吃了頓飯,就可以對我指手劃腳,我大姐都沒這麼說過呢,還什麼‘女’娃的樣子,‘女’娃該有什麼樣子?扭扭捏捏,笑不‘露’齒,行不‘露’足,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吃飯還得小口小口的吃,不能出聲音?呵,你搞沒搞錯啊,那些可不是我能做出來的!”
為了證明她不可能會成為他說的那個樣子,彩雲索‘性’抬起胳膊肘兒,擱在桌子上,伸出筷子,在菜碗裡扒啊扒,直到筷子與菜碟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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