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靦腆的笑了笑,“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不信你們可以問問周圍的人,真的,不騙你們,這店是我家老爹傳下來的,我這個人嘴笨,只會幹活,不會跟人講價,但是我這兒的花可都是早上才挖來的,不信你們可以看看這花根。”
小五看他的打扮,便以為是夥計,“叫你們老闆出來,我家夫人看中這裡的花了,若是價格合適,會買很多,跟你一個夥計談哪行。”
“噯,來了來了,幾位客人看中什麼了?”從店裡跑出來的是個繫著圍裙的憨厚中年人,一看就是肯賣力氣,能吃苦的人。
小五見她站著不走了,便衝著店鋪裡頭喊老闆,“來客人了,你們這兒的老闆呢?還不快出來招呼我們家夫人!”
除了梅花之外,還有不少包著根的海棠花,根部只用稻草裹著,與旁的店,用上等的青花瓷器裝著,大有不同。這裡海棠,葉子上還沾著露珠,未開的花瓣上嬌豔欲滴,花蕾的根部也十分健康,沒有發黑的病態。
眼前的兩盆盛開的紅梅,給人的便是這種感覺。
這間鋪子的門口擺著兩盆梅花根,造型很是漂亮,人說看梅花,要看梅骨,這骨,指的便是梅根。需得有氣勢,有風姿綽約的美感,像個端莊的婦人,端著優雅高卓的風姿。
終於,在一間很普通,也不是很大的花鋪門口,木香停下了。
難道面子不重要嗎?
小五見夫人也不說話,只顧看花,納悶極了。
木香不理他,心想,要是何安跟著她,一定不會說這麼多的廢話。
“夫人,我去告訴他們,您的身份,看他們還敢怠慢不!”
她不在意,可小五在意啊,這不是要跌了襄王府的面子嗎?
木香不在意,她只看花,又不是專為看他們的臉來的,管他啥態度,回頭有機會再收拾他們。
這裡的商戶因為時常跟達官貴人打交道,眼光都高著呢,一看他們幾人的穿著打扮都很普通,壓根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只讓夥計去招呼,進了店,連個茶水都不上。
這認得與不認得之間,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小五來到這裡也覺著新鮮,因為他們襄王府幾乎沒買過花卉盆栽什麼的,這裡的老闆也不認得他們。
進了花市,眾人便下了馬車,大飛趕著馬車,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們。
這裡的商人也得懂得利用暖房來培養四季的花卉,只是這種花很難養,所以蓋暖房的店鋪並不多。
沒多久,拐過大街,路過一座大牌坊,便到了京城最大最繁榮的花市。
整條街都掛著花燈,遠遠望去,真的很好看。彩雲看的新奇,一路上窗簾都沒捨得放下來。木朗只對動物造型的花燈感興趣,覺著很好玩。
很多花燈設計的都很別出心裁,有的像花,有的像動物,有的是仿古物,還有仿建築的。
今兒是有花燈會,大街上很多店鋪門口都掛上了燈籠,就是還沒點上,要等到晚上才點。這會掛著,是為了吸引顧客。
這兩姐妹說話都一個調子,可憐的小木朗,成天被這兩人瞎灌輸,也不知長大了會是個什麼樣。
“噗!”小五隔著車簾聽他們說話,越聽越覺著有意思,沒忍住,笑出了聲。
木香很不贊同他這個觀點,“窮人怎麼了,咱們靠的是自力更生,靠的是勤勞,不像有些人,就是投胎投的好,含著金湯勺出生,那是她命好,可不是她有本事,咱們要做有本事的人,知道不?”
木朗很響亮的哦了聲,“我曉得了,就像咱們也是,雖然姐夫是是王爺,可咱們不也是窮人嗎?”
彩雲小大人似的對他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哪個地方都有窮人,都有富人,傳說神仙裡頭還有窮人呢,要不那個鐵柺李為啥總光著腳,還有那個濟公,一身的破爛,他們也是神仙堆裡的窮人,知道不?”
木朗看見,就納悶了,“京城那麼有錢,小五哥不是還說,但凡走在街上的,非富即貴,那咋還有要飯的呢!他們都沒有錢嗎?”
不過京城也有乞丐,而且還不少。
木朗扒在窗戶邊上,往外面看。一會說,這個樓裝的好漂亮,一會說,那個雜耍好好看,還有那些走在街上被大人牽著的小娃,穿的也喜氣洋洋。
說完,便把轎簾放下了,留下等待反省的兩個人。
木香掀了簾子,瞟了他倆,“你倆再吵下去,咱哪也不用去了,就在原地轉圈圈吧!”
大飛不爽了,“你們家的馬當然聽你的,這跟我是不是侍衛有個毛關係?”
“笨哪,虧你還是侍衛呢,連個馬都搞不定,你說說你,唉!”小五跳下馬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跑過去把馬牽了過來。
它要是不高興了,你再打再揮鞭子也不管用。這不,也不知是大習太兇了,還是這馬心情不好了,橫在路中間,死活也不肯往回走。
這馬跟汽車可不一樣,不是光喂草料就行的。
“那你不早說,我都拐過來了你才說,淨光顧著閒扯蛋,還得爺我下來調頭,”大飛氣呼呼的跳下馬車,把馬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