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是最殘忍的結束方式,恰恰相反,對於有些人,死對他們來說太便宜了,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最令他們懼怕的事。
木香面無表情的看著某些人自導自演的一幕,不喜不怒,“木月嵐,我今天不動你,今兒你可以平平安安的從這裡走出去,不是怕你,也不是怕你們木家,而是因為……我還有很多好東西,等著給你看!”
銀杏嘴角掛上悽慘的笑,彌留之跡又看了溫榮最後一眼,這一眼飽含的東西太多,木月嵐看懂了,因為銀杏的事,她最清楚。
而溫榮,在看著銀杏瀕臨死亡時,眼神裡有幾分憐憫。對,就是憐憫,除此之外,再無一分,多餘的情緒。
木月嵐見她自盡,嚇的尖叫一聲,便躲到了溫榮身後,再不敢看她。
銀杏倒下的時候,只看了兩個人,木月嵐跟溫榮。
銀杏這丫頭,本性惡毒,連殭屍散這種東西都會制,留著她,只能是個隱患,還不如儘早除去。
木香沒有攔著,也沒有使力。
說完,她突然抓木香的手,握住那刀,深深的刺向了自己的心口。
銀杏看著木月嵐的眼睛,像看塗了劇毒的毒藥似的,嚇的她趕忙移開了眼,低下頭,隨後重重的點頭,“是,是我想報復,跟我家小姐沒關係!”
木月嵐自覺剛才的懼怕失態了,於是理了下頭髮,站了出來,底氣十足的辯解道:“我一直在這兒睡著,她雖是我的婢女,可我也不能把她栓著看著,隨時隨地都看著吧,銀杏,你自己說,是我叫你去的,還是你自己想報復。”
溫榮嘴角抽抽的用袖子抹了把臉,“這位小哥,我們家小姐都說了,是銀杏那丫頭鬼迷心竅,想去報復,不關我們家小姐的事。”
何安吼的太用力,口水跟灑水槍似的,噴的到處都是。
何安衝到木月嵐面前,指著她的鼻子就罵,“你這瘋女人腦袋進水了嗎?深更半夜的,叫人刺殺她,你知道她是誰嗎?我告訴你,她要是傷了一根頭髮絲,你就算有一百條命,你也陪不起!”
沒人理他……
“啊!”何安一聲驚叫,把大飛那頭死豬也驚醒了,“咋搞的,大晚上的不睡覺,吵吵架個啥!”
“啥,受傷了,哪受傷了,傷哪了,”何安嚇壞了,也不勸架了,奔到木香跟前,把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當看見木香腹部有暗紅的印記,他炸毛了。
“你閉嘴,她都受傷了,你覺得是小事嗎?”吳青沒有在外人面前,稱呼木香為主子。還不到稱呼的時候,這是木香昨兒特意交待的。
眼見兩方人馬就要刀劍相見,何安急匆匆的爬起來勸架,“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子,大晚上的,要是傷了人命,怪嚇人的,有啥話也等天亮再說,都消消火!”
吳青怒聲道:“此事由不得你!”
木月嵐被吳青眼中的殺意嚇到,自然不肯走出來。
木月嵐身子直往溫榮後面縮,就是不出去,弱弱的爭辯,“她不睡覺,要去殺人,怎能怪我,又不是我讓她去殺的,或許……她就是因為白天的事情,心生恨意,才想要報復的,你們都抓住她了,還來找我做什麼!”
“哼,她的婢女大半夜的不睡覺,偷偷摸摸的要殺人,你還敢問我想做什麼,我只說一遍,讓開!”吳青語氣毫不客氣。從一開始,他就不待見木月嵐,此時更是對她恨之入骨。
溫榮三人護在木月嵐身前,擋著吳青,“你想做什麼?”
破廟內的場面,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的顯露出來。
她猛的將銀杏拖起來,給吳青打了個眼色,讓他進去把木月嵐帶進來。
木香笑,“你想殺我,還問我想怎樣,不如咱們找你的主子過來談一談,問問她想怎樣才對!”
“你……你想怎麼樣?”銀杏不確定她究竟想怎樣,不陰不陽的語氣,弄的她心裡也沒了底。
銀杏像看鬼似的看她。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只想著賺錢,是腦子有病,還是故意的?
木香冷笑,“我究竟是怎麼解開的,這一點你無須知道,但有一點,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殭屍散我會替你改良改進,做無色無味,既可以是粉末,撒到空中,也可以到時再以高價賣出去,你說我這個點子好不好?”
銀杏手裡的刀子,徹底從她手裡掉落,落在木香手上。
木月嵐沒看清木香跟銀杏之間的動作,也不清楚銀杏是否傷到木香了。但當吳青殺人似的目光看過來時,她害怕了。
想到銀杏是誰的人,他嚯的將利箭似的目光定在木月嵐身上。
他看見刀尖上有血,主子受傷了,傷在哪?傷有多重?吳青不敢往下想了,只恨自己的大意,竟讓近在咫尺的人得了手,太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