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日會來的如此之快,當然,他更加想不到,姬定不會在衛國耽擱太多時間。
在摸透這個三省四部制後,衛侯便召開會議,與大夫他們討論此事。
紲錯請了病假,擎薄則是表示堅決反對。
他的理由太過繁瑣,國家就這麼點點大,弄這麼多官署純屬是浪費錢,並且表示之前減稅已經為國家帶來許多負擔。
但是殷順且他們是堅決支援,他們也知道這會削弱他們的權力,但如果他們在乎這一點點權力,那他們從開始就會反對,他們還是更渴望實現心中的抱負。
關鍵他們也都認同三省四部制,能夠更好的管理好國家。
衛侯的決心更是不容置疑,即便紲錯不在場,即便擎薄堅決反對,他兀自決定明年就將國家體制改為三省四部制。
而明年就近在咫尺。
冬去春來,那陰霾的天空也漸漸放晴,在家繁殖一月的人們,也終於走出家門,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以往春來時,貴族都忙於踏春,農民忙於農耕,但今年比較特別,郊外都看不到幾個貴族,這貴族比農民還要更早上班,因為今年對於衛國而言,可以說是嶄新的一年。
一個嶄新衛國將在今年誕生。
今日,衛侯來到紲府。
“君...君上,老臣....!”
臥在塌上的紲錯看到衛侯,搖晃著手,招呼僕人趕緊扶自己起來。
“卿莫要起身。”
衛侯快步上前,握住紲錯的手,道:“卿有恙在身,那些繁文縟節,是能免則免。快快躺下,快快躺下。”
“多...多謝君上。”
紲錯又緩緩躺了下去,微微喘著氣。
衛侯也是非常隨意坐在塌邊,問道:“卿身體如何?”
紲錯道:“蒙君上關心,這天氣暖和了一些,老臣也覺得舒服了一些。”
衛侯忙道:“卿可得早點好起來,寡人可是離不開卿。”
紲錯嘆了口氣道:“臣老了,只怕難以再為君上分憂。”
衛侯突然舉目四顧,問道:“卿以為是你這府邸豪華,還是寡人的宮殿豪華。”
紲錯忙道:“自然上君上的宮殿更為豪華,臣的府邸豈能相提並論。”
衛侯又問道:“那為何卿在這裡比較自在一些。”
紲錯愣了下,道:“這是老臣的家,待在自己家裡自然要更自在一些。”
“卿說得不錯,這是自己家!”衛侯感慨一聲,又道:“再富麗堂皇的房屋,也不如自己家更加逍遙自在,你看看那鄭公主,倘若鄭國不滅,她可就是一國公主,又豈會如今日這樣,到處顛沛流離,不管是住在哪裡,都只是一個客人,客人就會感到拘束。”
紲錯忙道:“君上,老臣......!”
衛侯抬手製止了紲錯,又道:“我知道卿的建議,也是想保全我們衛國,但是卿可有想過,在自己家,自己說的話都不能作數,那又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寡人並非是要與強國為敵,寡人只是希望自己的子民活得有尊嚴,在自己家說的話,是可以作數,就僅此而已,這難道是一種奢望嗎?”
紲錯聽得是老淚縱橫,道:“老臣豈不知君上的想法,但是老臣實在是害怕我衛國會遭受到滅頂之災啊!”
衛侯道:“卿大可放心,寡人豈不知其中兇險,若非十足的把握,寡人也絕不敢這麼做。”
紲錯呆呆地看著衛侯道:“十...十足的把握?”
衛侯點頭道:“正是,但是具體細節,寡人暫時不便與卿,可是目前寡人可是非常需要卿,寡人已經封卿為尚書令,卿一日不在,這政令就一日不得執行啊!”
“君上...臣愧對君上啊!”紲錯拉著衛侯的衣袖是痛哭流涕。
衛侯也是眼中泛著淚光。
這時,屋外忽聽得有人道:“君上,小人有要事稟報。”
紲錯趕忙鬆開衛侯,抹著雙眼道:“抱歉,老臣失態了。”
“這不怪卿。”
衛侯也抹了抹眼角,又向屋外人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