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你幾斤健康?
可好?
此時此刻,袁虎的腦子裡邊,不由得滿是李狐的這一番話,不斷地迴盪著。
儘管袁虎久居高位,他的素質與涵養已經是格外的超然了,平常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可是眼下的情況,卻是不由讓他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作為一個擁有高學歷,高資產,高涵養的三高人士,像袁虎這麼成功的人,可還真的是不多了,但是面對李狐這樣的人,袁虎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啊!
李狐見到袁虎遲遲不做聲,還以為他是不想再跟自己過多的交談了,於是他便就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便就走到了莫振生的身旁。
可是李狐還沒有跟莫振生開口說話,那個袁虎卻是又再次喊住了李狐,“先……先生,請等一下!”
袁虎的語氣之中雖然帶著一些遲疑,但他依舊還是喊了李狐起來,而且看他的那個樣子,感覺就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令李狐不禁覺得十分的怪異。
但是詫異之餘,李狐依舊還是跟莫振生表示一下歉意,隨後便就看向了袁虎,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彷彿像是在靜待著袁虎的下文,看他能夠說出什麼花兒來。
袁虎素來都是習慣了高高在上,每個跟他打交道的人,哪個膽敢這麼放肆地跟他直視,還不都是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擺出一個無比順服的姿態?
但是袁虎也是個非凡人,審時度勢的本事,要可不是一丁半點而已,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是熟稔於心了,因此根據眼下形勢比人強的狀況,他很快地就做出了迂迴的方式,來應對李狐劃下來的尷尬。
只見得袁虎稍微地乾咳了兩聲,然後方才開始正色說道:“先生,那個,你說我作為一個患者,尋上門來找你幫助,我想你應該不會將我拒之千里之外吧?”
李狐並沒有想到袁虎居然會是玩這麼一出,直接就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毫不客氣地想要拿道德來綁架自己,好讓自己能夠幫袁虎治病。
因此李狐的眼睛不由得微微地眯了起來,像是在思考著這個問題似的。半晌之後,李狐方才開始緩緩地開口說道:“袁老闆,按照道理來說,來者皆是客,開門做生意的人,自然是不會趕人的不是?”
可是李狐說著說著,他的話鋒不由得猛地一轉,整個人同時也是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笑眯眯地說道:“可是,袁老闆,講道理嘛,我並不是草藥堂這裡的人,所以你若是想要讓我醫治你的話,那麼恐怕還得你親自到我家裡來!”
袁虎原先得聽李狐的前半段話,心裡就已經不由得有些得意了,以為自己恐怕是死死地吃住李狐了,可是誰知道李狐接下來的話語,變化得卻是如此之大呢!
於是一時之間,袁虎不由得有些發愣,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了原地,他的表情無悲無喜似的,讓人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
不多會,袁虎就從這個狀態中反應了過來,只見得他輕輕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便就沉聲說道:“先生,不知你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方才願意出手為我診治呢?”
李狐見到袁虎居然還沒有知難而進,甚至不願意放棄讓自己為他治病的心思,李狐的心中也不禁變得有些莫名的不忍。
因此李狐輕輕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其實你這個病,也並不是非得讓我出手來治才行,要知道草藥堂的莫院長,他的醫術可是比我高明多了,而且你現在身在他的草藥堂裡,你這樣子過於懇求我,卻是因此忽略了他,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
李狐說著,也不忘了輕輕地擺了擺手,直接就是毫不客氣地,跟袁虎擺明了自己的態度,並且還有意無意地點出了莫振生,好讓他去找莫振生看病,免得老是在這裡纏著自己不放!
袁虎聽得李狐這一番話,意味如此地深長,他的腦子突然就不夠用了,難道眼前這個先生,真的不是草藥堂裡的人?
李狐像是看出來了袁虎心中的顧慮,於是他不由得再次開口說道:“袁老闆,其實你大可不必過於擔心。你要知道,我跟你萍水相逢,完全沒有欺騙於你的理由啊!”
見到了已經恢復了精神的王康,正在有些心有餘悸地盯著自己看,李狐不由得笑了起來,“袁老闆,如果你實在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問這位王老闆,看看他的病是不是莫院長治好的!”
王康雖然還沒有搞得清楚,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下的情況,卻像是在暗示他應該實話實說似的,因此他基本上就是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為李狐的話語做出來一個強而有力的證明。
袁虎看得眼前的事情,居然會是發展得如此之快,一時之間,他的那些非凡風度,都不禁為之一滯,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那麼的呆滯,與一個普通人無異。
良久之後,袁虎方才回過神來,朝著李狐抱拳一拜,無比恭敬地說道:“感謝先生為我指點迷津!”
李狐見到這個袁虎終於開竅了,他也不禁變得輕鬆了許多,輕輕地聳了聳肩,略帶一些調侃地說道:“袁老闆,這俗話說得好啊,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其實跟你這生病了,想要找醫生來醫治,基本上都是一個道理,不過就是物件不一樣罷了!”
說罷了之後,不單止李狐,就連袁虎,也不禁變得有些無奈,略帶一些尷尬地,跟著李狐一起笑了起來。
此後,袁虎便就直接走到了莫振生的身邊,重重地一抱拳,無比歉意地沉聲說道:“莫院長,都怪我袁虎一介俗人,冷落了你這樣的名醫,可還真的是進廟不懂燒香拜佛,有眼不識泰山啊!”
此時此刻的袁虎,彷彿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求醫問藥之人,將他原先高高在上的姿態,都給盡數卸了下來。
莫振生的臉上帶著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說道:“袁老闆不必如此,選擇是每一個人的自由,即使是我,也都無法去幹涉,就好比我現在,所需要去做的,也就只剩下了給你診斷病情,為你醫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