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頷首，看向依舊神思不屬的趙神醫，略微加重了語氣，“趙神醫？！”
趙神醫驚醒，一雙白目緩緩移向于丹青，自言自語般開口，“以往吐血後身體清爽，情緒平靜後便能停止，今次為何一直不止？”
小德子抖了抖手中銅盆，橫他一眼，“今日不是氣得狠了？！”
皇上貴為九五至尊，竟被子民如此詛咒惡罵，豈能不氣？
且，皇上龍體抱恙，這事也就年三十那日在場的王公大臣知曉，豈料，竟被洩了密！皇上怎能不氣？
趙神醫點點頭，眼睛一直盯著于丹青，“那為何，今次容色如此之差？脈搏如此之弱？”
“那不是快——”小德子憤然低喝，說到一半，突然閉緊了嘴，惱怒瞪著這鄉野郎中。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閒心問這些一目瞭然之事！
趙神醫眼裡覆上一層迷霧，倏地側首盯住小德子，“快死了？”
小德子嚇得一哆嗦，銅盆哐當落地，暗紅黏液潑了一地！小全子不禁又打了個哆嗦，瞪直眼珠回瞪趙神醫，憋紅了臉，卻憋不出一個字來。
寧王聞言，皺眉從於丹青臉上收回視線，陰沉著臉衝趙神醫低喝，“大膽！”
皇上沒追究他的罪責已是天外開恩，他竟敢出言不敬！
趙神醫點了點頭，突地躥起身，翻開永顯帝的眼皮對於丹青道，“你看，瞳孔集中！”
于丹青也有些受不住他了，“你想表達什麼，直接說！”
趙神醫仔細翻看了一會兒，退回榻前站著，看著永顯帝嘴角源源不斷往外冒的血泡，沉吟半晌，道，“等他流！”
“……”眾人齊齊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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