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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廂,于丹青等人給婧霜消完毒後,一行人奔泰和殿而去。
耽擱這麼一會兒,薈梅園的人已經全部跑了出來。
沿途,哭聲遍野,隨處可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賓客和下人。
不知因為于丹青是宴會主持者,還是因為她此刻鎮定得近乎冷漠,與其他驚惶痛哭的人截然不同,無端端的讓人心生依靠之感,眾人一見到她,便齊齊朝她圍攏,哭哭啼啼的詢問怎麼回事,怎麼辦?
于丹青被吵得心煩,略一抬手製止了大家的喧鬧,耐著性子溫聲說道,“諸位稍安勿躁!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也很無奈!我是今日早上才收到母后通知,來此主持宴會,對永壽園裡的一切,更是不生疏萬分。此次宴會,全是母后的人在操持,而今日,想必諸位也知道了,胡蜂是慄姑姑帶進薈梅園,且是以給本宮送吃食為由送來的。我不知我哪裡得罪了慄姑姑,竟讓她對我下此毒手,以至於連累大家陪我白白遭了罪。在此,我鄭重承諾,今日之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聽見哭鬧聲越來越小,于丹青略微鬆了口氣,續道,“我知道很多人都被胡蜂蟄了,大家都很著急,很害怕,但是請大家冷靜,這裡沒有大夫,沒有藥材,就連酸醋也不能用。我說了準備此次宴會的都是母后的人,慄姑姑也是母后的人,我擔心還有無數個慄姑姑在等著我,所以,廚房的酸醋大家千萬別用!所以,請大家用唾液或者尿液塗抹在被蟄處,暫時——”
眾人愣了愣,突然嫌惡的捏著鼻子,用手不停的扇著風,發出輕鄙的咦唔聲。
這辦法,誰不知道啊,可那是鄉野粗人才用的,她們可是大永朝最尊貴的女子。
于丹青停下話頭,淡漠的看著他們。
待到眾人發揮得差不多了,于丹青才指著旁邊落風揹著的婧霜,“我的丫頭,傷得極重,便是如此處理的。”
不出她所料,果然有好些夫人小姐丫鬟的都嫌棄的對著婧霜皺了皺鼻子,雖沒明說好惡心,那神態已表現得相當明確了。
于丹青將眾人神色盡收眼底,淡淡道,“諸位方才問我怎麼辦,我的辦法就是這個,先消毒,然後下山就醫。”
眾人遲疑了片刻,有人問,“宴會結束了嗎?我們這就回城了嗎?”
說話人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姐,國舅府的三小姐,白淨的小臉上頂著一個大紅疙瘩,哭得紅彤彤的眼裡卻閃著晦暗的刺探。
于丹青眼神微涼,淺淺一笑,“賞梅是最後一項,諸位也急需回城就醫,所以,這次宴會就此結束了,我們這就回城。”
陳三小姐“哦”了一聲,頗為失望。
“喲!這就要回去了嗎?”
人群外圍,響起劉賢妃爽朗的笑聲。
眾人極有默契的讓了一條通道出來,熱切的視線在劉賢妃和于丹青身上來回打轉。
吃飽了撐得。
于丹青暗罵一聲,已經懶得理會那些無聊的人,只眉清目淡的看著劉賢妃笑呵呵的朝她走來。
一直不見人回應自己,劉賢妃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在於丹青前方三步遠處停下,環顧眾人,笑道,“本宮瞧著,諸位夫人小姐還未盡興呢。難得來一趟,怎能讓大家敗興而歸,你說是吧,北境王妃?”
于丹青微微一笑,“賢妃娘娘沒被胡蜂蟄吧?”
劉賢妃笑笑,沒言聲。
于丹青看向其他人,尤其是臉上被蟄了的那七八個人,“諸位乘興而來,讓大家高興而歸是我的願景,但是,讓大家平安落府才是我的首要目的。我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確,宴會就此結束,大家立刻下山回城,該歇息的歇息,該就醫的就醫,生命和健康最重要,實在沒必要為了賞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眼見有人猶猶豫豫的,似乎就要答應下山了,劉賢妃“嗨”笑一聲,“你看你把人嚇得!已經蟄了這麼一會兒了,大家除了紅點腫點,也沒其他異常啊。”看了看被蟄的那幾人,笑道,“你們實在擔心,那便先行回城,我們這些沒被蟄的再在這兒好好玩玩,說不定真正的好景兒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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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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