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哲瞥了她一眼,起身,撫著衣袖若無其事的說,“這些事,就不勞母妃費心了,兒臣自有主張。您的戰場,不在於此。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了。”
“慢著!”張淑妃也站了起來,猶豫再三,擔憂的看著他,“哲兒,娘知道你煩我,為了你的前程,我也不得不說。于丹青,並非善茬,小小年紀心思已如此深沉,手段之狠絕比這深宮內院的女人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無心於你,她是楚雲逸的妻子,若不及早除掉,早晚會向你伸出毒手。娘不願你毀在她手上。”
楚雲哲卻是眉眼一挑,整個人都明亮起來,自信滿滿的笑道,“誰說她無心於我?”話落,留下一臉迷楞的張淑妃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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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悠然居三樓。
楚雲逸剛推開門,便聽沈軒粗聲粗氣的嚷道,“你可算是來了!”
楚雲逸掃了他和一臉壞笑的楚雲韜一眼,反手關上門,神色清淡的問,“新官上任還有空閒出來?”
楚雲韜抬手倒了一杯茶放楚雲逸面前,然後握著扇子使勁扇了幾下,似乎心情極好。
楚雲逸坐下,抿了一口茶,又問沈軒,“怎麼,手下人不服你?”
沈軒瞪了他二人一眼,雄赳赳說道,“我軒爺出馬,誰敢不服?一個個乖得跟只小綿羊似的。”
“那你為何急急將本王請來?”楚雲逸挑眉。
“哈哈哈。”沈軒還沒發話,楚雲韜倒在一旁笑得痛快愜意,“那可不都乖得跟小綿羊似的,咱軒爺手下領的不是兵,是狗!哈哈!”
“狗?”楚雲逸唇角揚起淡淡笑意。
沈軒咳嗽一聲,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我肯定是被徐四坑了。進宮前,我囑咐了他很多遍,皇帝要是問他話,千萬別帶上他那句口頭禪,只要按你說的回答就行。結果,今日一去,福公公就讓我訓練一批新來的獵犬,美其名曰,朝臣和手下對我頗有意見,聖上讓我拿出點真本事震懾他們。訓練獵犬最能看出一個人的能耐了,我若是將它們訓練好了,那些人自然不會再有意見。我想也是這麼回事,就跟他去了訓練場。誰能想,那裡居然有整整四十條獵狗,個個高約三尺,兇悍異常!見我就撲就咬,一下午下來,把我小命出脫半條!偏偏還打殺不得!這哪是訓練獵犬,分明就是放狗行兇。”說著,用力撩起衣袖,露出小手臂上的四個紅猩猩的窟窿來,怒道,“這洞,就是那狗咬的!”
楚雲韜伸長脖子看了看,“嘖嘖,這麼可憐,果然訓練獵犬最能看出人的真本事。”
沈軒瞪他一眼,對楚雲逸道,“三皇子,這活兒,微臣沒法幹了。您去跟聖上說說,讓他別折磨我了。”
楚雲逸輕笑,“不必。若真如此,父皇只是為了出口氣,並非真正為難你。父皇惜才,你能從那四十隻獵犬嘴下安然存活,已經足夠令他解氣。”
“是嗎?”沈軒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本王何時騙過你?”楚雲逸淡笑,“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失陪了。安永府中出了事,我得回去陪著她。”
沈軒,“……”
楚雲韜搓了搓手臂上的寒毛,“三皇兄,你要不要這麼刺激我們這兩根光棍?”
楚雲逸眼尾掃過沈軒,“四皇弟此言差矣。沈兄並非光棍。”
楚雲韜詫異的看著沈軒,“你和哪家姑娘好了?本王怎麼沒聽到任何風聲?”
“你妹!”沈軒遲疑片刻,爽快說道。
“你妹!”楚雲韜立馬將玉扇拍向他肩膀,“老子好生問你話,你愛答不答!”
楚雲逸,“……”
眼看二人又要打起來,楚雲逸捏了捏眉間,淡淡道,“你心儀楚禕?”
沈軒突然紅了臉。
楚雲韜一臉震驚。
楚雲逸笑了笑,“你不必顧慮本王與瑞王府的關係。六皇妹性子溫婉,聰慧通透,不會看不透箇中原委。”
沈軒輕咳一聲,道,“我也想明白了,人有禍福旦夕,沒準兒我哪天就像於錦翰那樣突然沒了,到死還沒跟心儀的女子表白過,未免太虧。”
楚雲韜還有些發懵,脫口問道,“我妹妹會看上你?”
沈軒瞪了瞪眼,“我明天就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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