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過去,瑞王沉聲吩咐,“何太醫,還不趕緊把針取了!”
何太醫頷首,麻利的過來取了銀針,又用棉球籤壓了壓針眼,確定不出血後,才回到桌邊低頭開方子。
楚雲逸一直握著于丹青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楚赫,“瑞王世子,你還有何好的建議?”
楚赫搖頭,一臉失望,“何太醫醫術高深,他說的定然沒錯,看來只有勞煩三皇子多與安永說說話了。”
楚雲逸道,“本王的皇子妃,本王自會多與她說話,何談勞煩。”他看向瑞王妃,唇角牽起一抹冷笑,“只是,安永今日為何受傷,又為何恐懼得不願醒來,還請瑞王妃給本王一個說法。”
“我……”瑞王妃早已面如白紙,驚惶的看著楚雲逸。他臉上線條太過冷硬,眼神也著實冰凌,離他足有兩尺遠,她卻感覺渾身的肌膚都被他劃傷割破,體無完膚。
瑞王瞪她一眼後,對楚雲逸道,“三皇子放心,瑞王府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說法。”
楚雲逸轉頭看著于丹青,道,“如此,便有勞瑞王了。安永如今還在調理當中,每日要喝湯藥,這般昏迷著,實在不便喂藥。”頓了頓,又道,“本王會配合何太醫的建議,日日陪著她,說些她愛聽的事。不過,本王耐心有限,且有公務在身,陪她十天半月能行,時間再久,便有些困難。屆時,本王就得親自為她做點事了,幫她消除恐懼,儘快醒來。”
楚雲逸一直背朝著眾人,語氣也淺淡至極,似乎在跟大家談論今日天氣如何一般輕鬆悠閒。
楚赫緊緊擁住了瑞王妃輕顫的身子,想說點什麼,動了動唇,卻不知從何說起,神思複雜的看著楚雲逸的背影。
氣氛頓時有些冷凝。
“三皇子興許要跟安永說會兒話,不若,請諸位移步廳堂,坐下喝盞茶水。”於文正面容憔悴,卻端起招牌微笑對瑞王說道。
瑞王看了眼他,又看看楚雲逸後背,眼底浮現零星碎末的譏誚,不過轉瞬即逝,沉聲道,“三皇子,告辭!”
楚雲逸起身,朝他淡笑點頭,“瑞王叔請慢走,我在此陪陪安永,恕不遠送。”
瑞王眯了眯眼,率先大踏步離去。
楚赫對著楚雲逸微扯唇角,也扶著瑞王妃走了出去。
“這裡便有勞三皇子了。”於文正對楚雲逸笑笑,隨後大步跟上了楚赫等人。
趙夫人早已紅了眼圈,她拈著繡帕蘸了蘸眼角,跟楚雲逸福了福身,也離開了。
他們一走,房間裡便沉默下來。
不多時,何太醫挎著藥箱來到楚雲逸身邊,低聲稟報,“三皇子,安永縣主並無大礙,體內沒有淤血,也無內傷,或許身後有些磕傷,不必服用湯藥。”他把兩瓶藥膏遞給楚雲逸,“這是跌打損傷藥和消腫藥,皆是一日四次。”
楚雲逸接過來放好,讚賞的看著他,“何太醫今日辛苦了。”
何太醫躬身微笑,“三皇子過獎,微臣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
楚雲逸點頭,朝他揮了揮手。
何太醫頷首,告退離去。
*
“手還疼嗎?”楚雲逸捏了捏于丹青指尖,言語間不無自責。
于丹青立馬睜開了眼,“沒事。不過就是一針罷了,我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她抬手,仔細看那細小的針眼,冷沉了臉,“就該扎,你要不叫他扎,我才要找你算賬。哼!看他楚赫還有什麼話可說!”
楚雲逸點頭,“走吧,回院子再說。”說著,他便一手繞到她膝下,一手放到她腰後準備抱她起身。
于丹青忙抓住了他的手,“抱著背更疼,你揹我吧。”
楚雲逸想了想,扶她坐在榻沿,然後半蹲在榻前,反手托住她的臀部,輕輕鬆鬆便將她背了起來。
于丹青看著他寬闊後背,抿唇笑了笑,慢悠悠的貼了上去,環住他脖子,在他頸側用力嗅了嗅,努了努嘴,“好了。走吧。”
脖子上傳來一陣溫熱氣息,楚雲逸站直了身體,唇角微勾,偏頭睨她,“于丹青,別忘了,你還昏迷著。把頭耷在我肩上,雙臂自然垂下,別再想著佔我便宜。”
于丹青,“……”
一種被當場抓包的惱羞成怒席捲了她,她捶了捶他後背,嚷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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