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正饒是心思再深,聞言也是被氣得面紅耳赤,他從齒縫間擠出幾句話,“瑞王妃,老夫見你此刻情緒不穩,實在沒有議事的狀態,請先回吧。否則,老夫只能去請瑞王來接您了!”
“別拿瑞王來壓我!沒用!”瑞王妃一揮手,近乎癲狂的仰頭大笑,“他都不管我女兒了,我還怕他?!簡直笑話!”
於文正沉怒,眸色深深盯著她。
趙夫人走到於文正身邊,低聲問道,“老爺,妾身派人去請瑞王,可好?”
於文正看了眼于丹青,見她正一臉沉思的望著瑞王妃,他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冷聲道,“不必。讓她繼續鬧。”
趙夫人抬了抬眉,溫雅的退到了旁邊。
少頃,瑞王妃停住笑,整理了一番儀容,端著高貴的王妃姿態,憐憫的看向于丹青,“于丹青,本宮給你一個機會,你跟三皇子說說好話,讓他答應收下玥兒,本宮便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否則,”她冷笑兩聲,“不出明日,全京城都會知道,你于丹青心腸有多歹毒,有多水性楊花,還未成親便已失了身。”
于丹青三人有片刻的呆滯。
下一瞬,于丹青忽然又笑了,笑得輕鄙無比。瑞王妃是慌不擇言,還是以為她是被唬大的?
婚前失身……誰能證明她婚前失身?楚涵玥還是楚雲哲?楚涵玥有機會有證據指證她嗎?楚雲哲會為了一個楚涵玥,承認自己給她下了藥,搭上自己的前途嗎?真正可笑。
趙夫人擔憂的看著她,于丹青搖搖頭,然後輕輕拿開於文正的手,雙手交握在身前,站得端方挺拔,輕笑道,“瑞王妃,我敬您是長輩,又才失了嫡親外孫,唯一的女兒又正遭受非人的磨難,您情緒失控,胡言亂語,在所難免。您說我歹毒,這是您的主觀意識,我無權干涉。畢竟,有的人眼睛出了問題,指鹿為馬也是常有之事;何況,有的人早已喪失了做人的道德底線,別說將一個普通人說成惡毒毒婦,就算是個一歲小兒,她也能將其說成糟蹋了無數女子的採花大盜。”她聳聳肩,“對此,我也只有自認倒黴。”
瑞王妃氣得嘴唇直哆嗦,說不出一個字來,恨恨的瞪著她。
于丹青忽然沉了臉,朝瑞王妃逼近兩步,直挺挺的站在瑞王妃面前,冷聲道,“不過,您說我失了身,我倒想好好問問您了,您有何證據,證明我失了身?是三皇子告訴您他與我行了周公之禮?還是您派人毀了我清白?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失身了?您派去的賊人,是否搞錯了物件,去了其他府邸,將其他女子給玷汙了?”
瑞王妃聞言,好似被蜂子蜇了一般,倏地抱著臂膀跳了跳,朝于丹青厲聲吼道,“胡說!”
于丹青眼神微閃,呵呵兩聲,原來,瑞王妃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她嗤笑道,“瑞王妃,您貴為王妃,對我打打罵罵就算了,我可以不予追究。可您汙衊我水性楊花,婚前失身……”她重重的哼了一聲,“此事事關女子名節,眼下世人皆知我與三皇子情投意合,就算不為了我自己,為了三皇子的名節,我也得跟您討個說法!否則,我定要鬧到聖上跟前去,請聖上給我們評評理。再問問,惡意汙衊御賜縣主,給皇子強扣綠帽子毀其名節,該當如何?”
瑞王妃紅腫的雙眼眯了眯,似乎冷靜了些。她按緊心口,兇狠的盯著于丹青。
于丹青微笑著看著她,任憑她打量,眼底寫滿鄙夷。
半晌之後,瑞王妃冷哼一聲,復又端起尊貴的王妃姿態,清冷的看著于丹青,“你是否為完璧之身,本宮還會看不出來?你未免太小瞧了本宮。”
于丹青崇拜的看著她,“瑞王妃好生厲害,僅憑肉眼便能看出一個女子是否為完璧之身。如此說來,瑞王妃早已看出安然郡主並非處子之身?甚至,也早已知道她身懷有孕?”
“你!”瑞王妃登時瞪大了眼,指著于丹青厲聲喝道,“毒婦!你不得好死!”
于丹青掩唇嬌笑,“常言道,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瑞王妃覺得我如此惡毒,看來我定能長命百歲,只有等慢慢老死,自然不得好死。也好,好死也不如賴活著,活著再不好,也比死了強。”她蹙緊了眉頭,“只是,瑞王妃這樣的好人……”于丹青突然捂住了嘴,對著瑞王妃驚惶說道,“王妃恕罪,我我什麼都沒說,您別誤會。”
於文正右手握拳,放在唇邊悶咳了一聲。
瑞王妃驚愕少時,驟然大喝,“你個惡毒的賤蹄子!”她猩紅著眼朝于丹青撲來。於文正準備拉開于丹青,于丹青卻擺擺手制止了他,就那麼站著等瑞王妃撲來。
“噗!”
于丹青直挺挺的仰面躺在了堅硬的青石地面上。
於文正愣了愣,她摔倒的聲音,不是“嘣”,而是“噗”?等他看向于丹青的腦袋時,她已經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青姐兒?青姐兒?”他忙蹲下,用力搖晃她肩膀,急聲喊道。
于丹青衝他睜了睜眼。
於文正頓了頓,看向她雙臂,正在腦袋旁舉著。他輕咳一聲,忙抱起她的後背,將她雙臂放了下來,繼續喊道,“你怎麼了?醒醒!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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