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隱隱聽見敲門的聲音,羅哲航昏沉的大腦逐漸恢復了意識。
他緩緩睜開眼睛,刺目的光線灼的他有些不太適應。
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但適才那抹撕裂的劇痛倒是叫他記憶猶新。
下意識抬起了略顯痠疼的右臂,掌心之中原本震裂的虎口此刻已然恢復如初,這不禁是叫羅哲航愕然不已。
毫無疑問,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達到這般效果,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像鐵塊一樣體”血跡覺醒了。
但這怎麼可能,在羅哲航上一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一個人類能夠做到同時覺醒兩種“裝甲”。
這無疑是叫羅哲航稱奇的同時,也是多了幾分憂慮,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好是壞。
萬一出現兩種“裝甲”互斥的現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喂!你在屋裡嗎?你倒是說句話啊!”
焦蹙的女聲打斷了羅哲航的思緒,他著目望了眼屋門,這才想起還有大事未辦。
當下趕忙站起身子,隨手將許峰的軍包丟進了“儲囊石”裡,然後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鎮定精神的道:“我在找藥呢!你水燒好了嗎?”
“早就燒好了!不就在等你嘛!”李雨的話透著些許怨言,要知道她還是第一回見著這麼擺譜的男人。
羅哲航沒有理會對方的脾氣,徑直開口吩咐“行了!那你把水和毛巾送到房裡去!我待會要用!”
言罷,他便是兀自拉開桌櫃開始翻找相關的藥品。
片刻之後,羅哲航帶著找到的醫療箱重回了許峰所在的房間。
“你把他的褲腿給我弄開!”指了指許峰的傷腿,羅哲航下達指示。
對此,李雨不由是秀眉微蹙,先不說許峰那條流血的傷腿令她駭然,單是男人拆才命令的口吻就讓她感到不爽:“我?你讓我來弄這個?”
“當然!你覺著自己有能力替他縫合傷口嗎?”揚了揚手裡的“龍牙”,羅哲航不屑的撇了撇嘴巴:“行了!別再浪費時間了,人家弄成這樣,可全是為了保護你!”
此言一出,李雨登時啞了口,縱使她心下有百般說辭,也改變不了許峰救她的事實。
趁著女人為許峰處理褲腿的空檔,羅哲航給自己做了必要的清洗。
洗簌完畢之後,他又從醫療箱內取出了必要的手術器材,並將之一一擺放整齊。
“許連長,你的腿傷勢很嚴重,我現在必須要為你做縫合,但礙於條件限制,我沒有合適的縫合器材,只能拿針線代替,所以……待會兒可能會非常的痛,希望你能堅持!”
這話羅哲航說的很直白,沒有絲毫的隱晦,這倒非是他有意嚇唬對方,而是他相信華夏軍人的品質,他堅信這些鐵打的漢子一定可以扛過這生理的痛感。
清洗,消毒,羅哲航做的有條不紊,為了儘可能避免二次感染,他幾乎擦去了沾染在許峰腿上的每一點結痂。
這也是讓旁側的李雨看的目瞪口呆,她從沒有想過就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男人,竟然還有此般細膩的一面。
羅哲航無從得知女人的想法,他的心思全然放在了縫合上面。
汗水一點點的從臉頰滑落,這是一個極為考驗人體耐心和技術的活兒。
如果不是有著上一世的經歷,憑羅哲航原本的能力莫要說縫合,能見著那些流淌而出血水不暈厥,就已是暗道喔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