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鄖看這些專家們,就覺得來氣,最後也沒與大家客氣,完全不顧秦少將的目瞪口呆,直接代替秦組長宣佈散會。
隨即,組員們一個二個,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會議室,走到最後的龐太師望了望劉隕,似乎欲言又止,最後還邊搖頭邊離開了,一聲嘆息聲,似乎釋放出無盡的惋惜之音。
人一走完,劉總工就笑著與秦少將打招呼,秦廠長似乎才回過味來,僵硬的笑容,立馬變成了黑臉,虎著臉也不理睬他,自顧自的喝水,生悶氣,劉鄖也沒說什麼,直接拿出老蔣的手諭。
手諭就是手諭,秦少將再不高興也得接著,認真的看完之後,還得畢恭畢敬的還回來,一副似笑非笑的責怪道,“亦誠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才拿給出來,要是早點拿出來,你說我一個大老粗,當什麼聯合研發組長,不是寒滲得人麼,你是留美的博士,你不當,誰當都不合適啊”。
劉鄖又不是傻子,哪裡不知這是明褒暗貶,對於秦少將的陰陽怪氣,也是無可奈何,只好苦笑的說,“長官,不是亦誠想自作主張,你看看張胡二人,堂堂兩個大專家,居然從頭到尾,連屁話都不敢冒一個,根本就是聾子的耳朵,做擺設的”。
對於此話,秦少將倒是深有同感,不住的點頭,對於張胡二人也很瞭解,很中性的說,“土專家就是土專家,一見到洋專家就腿軟,總覺得心裡沒底,也不奇怪”。
劉鄖忍不住大倒苦水,“你也看見了,那兩個德國人,那鼻子都快貼在額頭上了,無論我說什麼,滿嘴都是的抗議、反對、懷疑,他奶奶的,根本沒把我們華夏人放在眼裡,一副凡是他們沒見過,沒聽過的,都是不可能的,連騙子都說出來了”。
這點連秦少將也大為認同,用力的拍了拍劉鄖的肩頭,有些感慨的說,“亦誠,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大鼻子,習慣了高華夏人一等,這一次雖說是德國人自己同意,與我們聯合研發新一代坦克的,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始終放不下他們的偏見與傲慢,但是我們會用事實告訴他們,華夏不弱於人”。
“至於騙子一事”,秦少將似乎也想了好一會兒,“連我這個不懂機械的人都知道,你說的有理有據,哪裡是什麼自己編的,他們如此說法,不過是混淆視聽,意圖掩蓋他們的無知而已”。
看著微微一笑的劉鄖,秦廠長頓時明白了,這廝為什麼要以強硬的方式打壓專家們的氣焰,突然又想起一事,有些苦惱的問道,“亦誠,你口出狂言,三天拿出草案,十天拿出原型機,究竟靠不靠譜啊,別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鄖也有些沉吟,喝了一口茶水,想了一會兒,才告訴秦國洞關於南京的意圖,南京方面已與德國人形成了一種默契,大家都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所以都在等漢陽兵工廠出成績。
只有實打實的東西,德國才會給南京想要的東西,與之同時,南京也才有下一步的安排,因此儘快拿出實物,才是第一要務。
秦國洞這時才驚悚而起,揹著手轉了幾圈,劉鄖此言正好解釋了,他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的問題,老蔣為什麼會將他,空降到漢陽兵工廠當廠長,原來如此,看來有些事情還是想簡單了。
這時,秦少將才真正諒解了劉鄖越權一事,也明白為什麼要打壓德國專家,只要能拿出實在的功績,一切都不是問題,趕走兩個德國專家,柏林就會再送來二十個、二百個。
同時,這廝也知道了另一件事,他今後與劉鄖就是一對難兄難弟了,一條麻繩上的螞蚱,若出了成績,少不了他那一份,若出了禍事,他也跑不掉,嗯,早點出成績,他也好早點去野戰部隊。
秦少將想到就做到,臉上的線條頓時變得柔和起來,說話的語氣也很和藹,“亦誠,你既然是校長的門生,與哥哥我,就是同門師兄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今後就以兄弟相稱如何”。
劉鄖摸了摸腦袋,有些尷尬的說,“長官——”。
“嗯,還叫長官”,秦國洞一副再喊長官,就與他急的樣子。
“呃,秦大哥”,劉鄖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少將頓時由嗔轉喜,一副喜笑顏開,連聲說好,一陣客套之後,還是回到了正事上,“亦誠,老哥我,就是一個粗人,哪裡懂什麼發動機,以後你就是真正的組長,以後有什麼賣力氣的粗活,儘管吩咐”,邊說邊用他的熊掌,拍了拍自己堅實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