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幽月走上前,將他拉了起來,“趕緊去看看伯母吧。我去睡一覺。對了,等再過半個時辰,把這藥給伯母吃下去。”
易淵雙手接過丹藥,這才發現少女臉上的疲憊。連續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然後又不停歇的費力治病,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易淵的心中湧出濃濃的感動和酸澀,他抽了抽鼻子,道,“姑娘快去休息,待天亮了我給你準備好吃的。”
……
然而,天亮了之後,好吃的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陌生人。
鳳幽月剛從屋裡走出來,便看到在易淵母親的臥室裡,有一個灰袍男人。他彎著腰,似乎拉著她的手,不知在做什麼。
“你是誰?!”鳳幽月大步走進去,聲音冷厲,一把將那男人的手打掉,將他推開。
那男人被她推的一懵,皺著眉不悅的看著她,冷聲問,“你是何人?”
“我是誰你別管,這裡是易淵的家,你是誰?為何在這裡?”鳳幽月一臉警惕,渾身玄力開始蠢蠢欲動。
“我是煉藥公會的人。”那男人沉聲回答。
煉藥公會?
鳳幽月細細打量他片刻,危險的眯起了眼,“你是蔚蘭秋?”
男人唇角勾起,眼中劃過一抹傲然,“看來你聽說過我。此番前來,我是為了易淵母親的傷勢。不知那幽冥草他拿到沒有?”
果真是蔚蘭秋!
這大屁眼子,他還有臉來!
“伯母的傷用不著你管,幽冥草拿沒拿到也和你沒關係。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進屋,你們煉藥公會就是這種素質嗎?”鳳幽月毫不客氣,連聲怒懟。
蔚蘭秋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態度,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竟然如此跟我說話!你你你就不怕我不治她了?”他指了指易淵的母親。
鳳幽月眉毛一揚,嗤笑一聲,“你就算想治,老孃還不讓你治呢!堂堂四級煉藥師,滿口胡謅胡亂騙人,你這種素質,老孃怕你把伯母毒死!”
蔚蘭秋的眸光一晃,心裡有些發虛。難不成這小丫頭片子知道了?
不,不可能!她才多大?
“小丫頭,你莫要信口雌黃!我是易淵請來的,若是耽誤了給他母親治病,你賠得起嗎!”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鳳幽月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右手一握,拿出鳳血劍指向他,“你走不走?不走我動手了啊!”
蔚蘭秋被她的簡單粗暴嚇了一跳,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在屋外響起,易淵拎著食盒,抱著一個紙袋走了進來。
他看見鳳幽月拔劍相向的這一幕,愣了一下。然後看到對方的臉,面色瞬間一沉。
他將食盒和紙袋放在桌子上,轉身走了進來。
“易淵,你這個朋友是什麼意思?我是來為你母親治病的!幽冥草拿到了嗎?快點給我!”蔚蘭秋冷著臉,語氣中帶著頤指氣使。
易淵腳步一頓,抬頭定定的望著他,眸子幽深讓人頭皮發麻。
蔚蘭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不悅的皺了皺眉,“易淵,你吃錯藥了?”
“我的確是吃錯藥了。”易淵嗤笑一聲,雙手環臂,“老子就是吃錯藥了,才信了你的邪!狗屁的幽冥草,我孃的病用幽冥草根本治不好!蔚蘭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蔚蘭秋心中一慌,他竟然真知道了!
“易淵,你說的什麼話?”他定了定神,一臉鎮定和不悅,“我是煉藥師還是你是煉藥師?你從哪裡聽來的歪理邪說,竟然敢置疑煉藥公會的人!”說著,他目光微移,凌厲的看向鳳幽月,“是不是她蠱惑你的?”
“這事和姑娘沒有關係。”易淵雙眸銳利,上前走了一步,“蔚蘭秋,既然你說你沒騙我。那好,我們現在就去煉藥公會,問問大家我孃的傷,幽冥草到底能不能治好!若他們都說能,我就當面給你磕三個響頭,下跪認錯!若是不能……蔚蘭秋,你就主動離開煉藥公會,當著所有人的面大喊三聲‘我是騙子’!如何啊?”
蔚蘭秋當然不敢,他在煉藥公會樹敵眾多,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笑話呢。若是易淵真的去的,那他的名譽、人格和實力都會遭到質疑!
他想了想,冷哼一聲,“易淵,當初是你苦苦哀求我,讓我救治你的母親。如今卻又用這番話來侮辱我。既然如此,那這傷,我不治了!你另尋高明吧!”
在蒼雲國,請一位四級煉藥師要花費多少精力和財力,蔚蘭秋再清楚不過。當初易淵為了請到他,耗盡家財,手裡早就沒了餘錢。蔚蘭秋不相信易淵能就這麼放他離開。畢竟,想要再請一位煉藥師給他母親治病,是不可能的事。
他心中如此思索,甩甩袖袍,裝作一副要走的樣子。實則是在等易淵後悔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