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明白,活著,高於一切道德的拘束。”
如此一個大膽的口號讓尤希金震驚地啞口無言,其中的殘酷和黑暗是他從最絕望的人口中都從未聽過的。
“你看到了影子親王想讓你看到的,所以你要明白,這樣的機會意味著什麼。”
尤希金後退一步,警覺地抬頭看著努坦斯。
“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在對抗什麼,或許你應該做好準備,被汙染的人在帝國各處,甚至就在你的身邊,你只是一介凡人,我們無法永遠保護你。”
“這並非毫無風險。”
阿伽門農再次停下手術,抬起頭說道:
“但我能在你的軀體上創造出非常美妙的作品,我可以讓你變得敏銳,我可以讓你超越自己。”
“這個手術被稱之為‘影魘’,是幽影之刃的改良品,可以讓你對巫術力量更加敏感,能讓你更好的避開身邊的危險。”
努坦斯拿起桌上一個帶有淋巴體的軟組織。
“記住我的話,這場戰爭絕不止於歐克,敵人也不只是在牆外,你我其實都已經身處險境,只有當你馬上要死去的時候你才知道自己曾經有機會挽救自己。”
尤希金抬頭看著面前的兩位,他們都是迪亞哥的忠實擁簇。
頓時,他明白迪亞哥的用意了,那個人預見到了某種危險,希望可以警告自己,並讓他接受這一可怕的手術。
“不。”
他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這是……錯的,你們感覺不到嗎?”
“好吧。”
努坦斯與阿伽門農對視一眼,然後聳了聳肩,
“你作出了你的選擇,我也並不感到驚訝……就這樣吧,你必須現在離開,但我命令你不得提起你今天在這裡看到的任何東西,回到你計程車兵身邊,西線壁壘的戰鬥將會很艱鉅。”
“我明白,雖然我不贊同,但依舊對你們的犧牲致敬,你們的付出的遠比人們想象的多。”
尤希金行了一個軍禮,幾乎是逃出了那實驗室,在他離開的時候感到懸浮在那些管艙裡的標本彷彿在盯著他。
當他回到了庭院裡的光明中後,他無法抑制地感覺自己剛剛參與了一場試煉。
但他到底有沒有透過,那就完全是另一件事了。
“就這樣讓他走了?”
阿伽門農低下頭,繼續手上的活,而一旁的努坦斯則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靜靜注視著那些標本。
“嗯,親王是對的,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帶領所有人走下去。”
“他很有正義感,但也很頑固。”
“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底線,在這個混亂的年代裡,沒有什麼是比底線更加珍貴的了。”
“那些東西怎麼辦,衰敗兄弟會,暗夜魔女,九靈社這些狗屁倒灶的玩意,你不是說至少有一半大臣都下水了嗎?他們如果動手,你能保護他多久。”
“除了衰敗兄弟會,其他都是小兒科……只要我一息尚存,他就不會有事。”
埋頭苦幹的阿伽門農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抬著滿是體液和鮮血的雙手,對努坦斯說道:
“行吧,你就趕緊躺上來,還差最後一步了,我還得先給你打穩定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