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森厲聲說道,隨後深吸一口氣,以更沉著的語氣調整自己,繼續說到。
“那些卑劣的動物因蔑視而發起猛烈的報復,這是終結,看著他們所摧毀的每寸土地,如此多的鮮血未奉獻給血神,便是我們失敗的證明。”
聞言,向來不苟言笑的洛森頓時滿臉愁容。
他們在此滅世之途中投入了大量鮮血與奮勉,但這些辛勞都被歐克無情的擊碎了,他們幾乎是白忙活了。
“等宗主教加入我們後,再開始這場辯論吧。”
“他不會加入我們的。”
緘默之星的長老忽然低聲咕噥道。
這是他自坐定以來首次發聲,其他長老立刻看向他,以待闡述。
但他卻只是聳聳肩,並未應和。
“我們要在沒有他的情況下開始嗎?”
巴特利說道,他站起來,腳步回聲在他踱步時響徹房間。
“必須如此。”
“同意。”
“同意。”
在所有長老都認可後,緘默之星的長老也點點頭。
真正的寂靜降臨於集會中。
並非由曼森或巴特利的力量令他們暫時平靜,而是對他們必須做出的決定的分量的一種緊張的領會。
通常,這般決定應落於宗主教之手上,因在此所辯論之事將決定教團,以及人類自身的命運。
“那麼必須做出決定。”
曼森宣佈道。
“要麼繼續儀式,要麼立刻放棄,所有人撤離敦威治。”
話未落音,洛切裡緊張地清了清嗓子。
作為教團內部主要的情報負責人,他是個冷靜而專注之人,有著勤勉又低調的指揮風格,但他不得不承認,站在如此罕見又極具影響的集會中一定令他感到些許緊張。
但作為這次集會的“開場”,這是他的職責與權利。
洛切裡走上前來,朝著宗主教的空寶座單膝跪地低頭鞠躬,隨即尚未就坐的人的衣服窸窣作響,全都同他一起跪下。
那些被允許攜帶武裝的人,在鋼鐵的刮擦聲中拔出武器,尖端立於地板。
在大戰之前將高階屠殺者和神選領主們召集起來進行此般秘密會議在過去司空見慣,但近來卻甚是罕見,似乎宗主教在眾人的陪伴下會倍感不適。
他變得更喜歡隔離,每次只會召見少數高層,或更偏向於一對一。
“長老們,大人們,血神的戰士們。”
洛切裡停頓下,在血神的黃銅色烙印前低下頭,彷彿在祈禱勇氣,隨後站起轉身。
與此同時,房間中每位跪下的人也同時起身,那些拔出武器的人也收回了自己的兇器。
“自今日八時五十六分起,黃銅之門的儀式已經完成了80%的工程進度。”
祭祀們恭順地鼓掌,戰士們則大聲喝彩,曼森在用指關節敲擊椅子的木墊,巴特利則用其入鞘之劍的圓柄擊打著桌面的邊緣。
這遠比不上九周前第十二次大聖戰勝利時的歡呼聲。
彼時,他們都見證了舊世界凱蒙教會最古老教堂的死亡與毀滅,體會著復仇的愉悅感。
如今已大不相同。
最終目標變得暗淡,就像是曾經清澈的水潭,因獵物的攪動而顯露出其下沉積的淤泥。
教團的目標是建立一條穩固的通道,讓血神的軍團能夠肆無忌憚地進攻敵人,彼時整個世界都將成為血神王冠上的一枚紅寶石,所有教徒也都將榮耀的進入血神的領域,獲得永恆的昇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