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頂住的?”
“誰也頂不住。”
他邁開步子,繼續在死者中搜尋。
“近衛裡還有多少活著的?”
“你和我,這個答案很驚訝嗎?”
“並不。”
找了一會,昆德拉咔轉向自己的老友問道。
“血喉老大呢?當時你應該和他……”
破頭者搖了頭。
“他死的很壯烈,那副景象俺絕不會忘記。”
血喉戰死了。
對此昆德拉咔的心情很複雜,他對他了解的並不多,作為一個近衛他又太過冷酷與排外了些,但他的戰鬥力已經超越了大部分駐守黑石的近衛,這已經足夠讓後進者將他作為一個傳說來看待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過焦黑的宮殿,一邊尋找著其他小子。
“告訴俺發生了什麼。”
“後面?霸主帶援軍來了,很多大車,多到能把這撞塌了,叛軍就像蟲子一樣被碾死,就這麼簡單。”
“真是詳細啊。”
昆德拉咔越過肩頭望向他。
“你講故事的水平一如既往的爛。”
破頭者哼了一聲,他粗糙低沉的聲音幾乎將那變成了低吼。
“你問俺,俺告訴你了,還想怎樣。”
他正舒展著自己的臂膀,想讓滿是傷痕的胳膊變得舒服些。
屍體遍地都是,在戰鬥中的昆德拉咔對此並未在意,他精神完全集中在屠殺敵人上。
他們到底殺了多少?
很快,他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小子恩索迪,這也是一個勇敢的傢伙,但在不久之前他只是個不起眼的飼育小子,成天只能和跳跳屁精打交道。
他無助地歪倒在地上,頭低沉著緊貼胸膛,一群死去的敵人四散在他屍體的周圍,每一個身上都帶著槍眼或者裂口,他的戰斧如同一杆戰旗一樣插在一名死去的叛軍的胸膛上。
恩索迪斯的雙手搭在膝蓋上,彷彿他在祈禱一般——除開深深插進他胸口的那柄長矛外,他看著是那麼的平靜。
他下意識地想去拔出那柄長矛,但忽然覺得自己完全不想去觸碰它了。
然後,他就倒了下去,耳畔只餘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