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米維斯用力踹開大門然後衝了進去,其他人緊跟在後。
門後是一條散落著廢棄物的迴廊,幾枚骯髒的油燈提供了模糊的照明,一名坐著的男子兩腳翹在簡陋的木桌上,睜大了雙眼,迷幻煙無力地掛在他的嘴邊。
隨後,散彈槍的第二聲槍響將他向後擊倒,男子的鮮血濺灑而出,整個人倒向牆邊。
所有人半彎著腰走向迴廊,快步穿過四散堆積的扭曲金屬和碎裂石塊。
“聞起來像見鬼的化糞池。”
戈德溫低聲嘟噥,特米維斯不得不表示同意,當他靠近一扇關起的門時,猛然一指,身後兩名侍從迅速在門的左右兩側就定位,其中一人踢開門,兩人同時衝了進去,手中散彈槍平舉。
巷子裡光束劃破了眼前無法照亮的黑暗,一些齧齒動物匆忙逃避照明,惡臭指數已然破錶。
特米維斯掃視一眼,又一條空蕩蕩的巷子,另一扇門位在前頭,頭頂上一盞油燈有氣無力地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以聖父的名義,誰會想要躲藏在這種地方?”
貝斯評論到,還加上多采多姿的咒罵。
“當然是那些不想被打擾的人,”
特米維斯尖銳地回答,然後中斷了這段對話。
“貝斯,我已經聽夠你的牢騷了。”
那名侍從又小聲嘀咕了幾句,特米維斯只能努力剋制自己痛扁那大個子一頓的衝動。
專心,他告訴自己,繼續朝著那扇門前進,然後聽到了一些含糊的聲音,是呼喊聲,他咒罵。
特米維斯提起沉重的靴子猛力一踹,大門的鏈條本已長年鏽蝕,整扇門應聲向內而倒。
“誰!?”
這是個巨大的方形空間,沙發和椅子都已經被點燃,一張矮桌上則擺滿紙張檔案,牆邊陳列著床鋪和書桌,東邊的角落蓋了一間臨時廚房。
房間遠處的一名男子似乎沒有注意到突然的闖入者,仍繼續將鐵罐裡液體倒向桌面。
另外兩名男子正從牆壁上抬起窗戶,其中一人的眼裡頓時充滿恐懼,迅速跳入窗外的陰影之中。
另一人則舉起了一把手槍,整張臉因為敵意而扭曲。
“走狗!去死!”
槍焰從短管武器的末端噴吐而出,子彈被特米維斯躲開了,他從懷裡掏出了銀色的手槍,然後開火,把對方的腦袋炸裂成一灘血塊。。
“逮住他,別用槍。”
他以口型指示貝斯,這名侍從點點頭,他迅速的靠近男子。
等對方察覺到身後的異樣時已經太遲了,當他轉身時英普瑞粗壯的手臂正好纏住他的脖子牢牢固定住,男子被拖過整個房間,然後臉重摔在地上,雙手痛苦地固定在身後。
男子徒勞的試圖反抗,於是貝斯用膝蓋壓住男子的背部,迫使他貼在地面上。
特米維斯跑過房間,從浸滿油脂的桌上撿起一頁溼透的紙張,那是一張詳盡的軍事部署圖和資料表,當看到上面記錄的東西時,他不禁咒罵一聲。
“快把這些該死的火撲滅了!這地方隨時可能被燒塌!”
招呼完侍從滅火,特米維斯走到被壓制在地的俘虜旁,用力把他的臉扭向自己,男子的面孔因憎恨和痛苦而變形。
“你們在這裡計劃著什麼?”
他輕聲地說,但俘虜卻吐了口痰,眼中燃燒著怒火。
“審判官?這是什麼標誌,我從未見過。”
戈德溫突然開口說道,他盯著俘虜擺頭的動作,對方身上的深棕色工作服在左肩處有些破損,露出了一個粗糙的刺青。
“這是……”
特米維斯撕開男子厚重的衣物,凝視刺青的設計:一個長有鹿角、正尖嘯著的惡魔頭顱,周遭環繞著腐敗的骸骨和枯枝。
“……溫迪戈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