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古克瞪大眼睛,有點聽不懂麗雅的話。
鷹身女妖僕從無奈的放下手中那一張薄薄的紙,耐心的解釋道:
“是戰書,新加州共和國正式對您和您的王國宣戰了。”
“他們腦子是被跳跳啃過嗎?派一隊人來送死就為了這張破紙?宣戰?幹仗還需要宣佈的嗎?”
古克不禁又回想起那個穿著古怪衣服的人類,他說他是使者,應該被禮貌的對待。
相應的,古克給了他歐克式的“禮貌”——現在他的屍體應該還吊在某個教堂的尖頂上。
“對於人類來說,是這樣的。”
麗雅暗歎一聲,將帶血的戰書收起來,她覺得這個東西哪怕是作為檔案也是有保留的必要性。
“雖然他們也喜歡不宣而戰。”
“哈,這話用人類的詞怎麼說?虛假?”
“是虛偽。”
麗雅糾正了古克的用詞,在這個地方也只有她能夠這麼做,古克對於自己的貼身秘書總是格外寬容。
“還有一位使者在等待您,吾主。”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明晰的厭惡,在古克身邊麗雅很少掩飾自己的立場和感官,因為她知道對方壓根不在乎。
“是那個什麼拜血教,對吧。”
“是的,那一群渣滓。”
“哈,但你還是讓他們來見俺。”
古克難得調侃了一句,麗雅的臉頓時泛紅起來。
“因為他們可能會帶來利益,可能有利用價值。”
“那就讓他們進來,俺看看他們要說些啥。”
當古克的命令下達,事情就開始迅速進展,莽古爾帶著拜血教的使者走出冗長的走廊,登上高聳的階梯,穿過滿是僕從和屁精的大廳。
這位拜血教的四環長老儘管一直低垂著頭,但他能聽到有人在以非人的語言在歌唱,聽到迴響在走廊中那粗魯的笑聲。
整個大殿瀰漫著一股激烈的原生氣息,還帶有些微狂亂的能量,所有物件都顏色明亮地裝點著——綠,白,紅。
使者根本沒法衡量自己在到達古克的王庭前到底走了多久,他最終在兩扇乳白色嵌花門前止步,兩側各有一名身著野蠻裝甲的魁梧護衛,他偷瞄了一眼那歐克式裝甲的笨重輪廓,大量的改造被塗鴉綴飾著。
不像外面那些歐克,這些守衛們帶著他們獨特的頭盔,銀色的巨角高聳在腦袋兩側,在頭頂還有一撮紅色的鬢毛。
當近衛頭領走向他們時,守衛猛擊胸部行禮,接著握住了門上兩個沉重的古銅把手。
“準備好了嗎。”
莽古爾這麼問道。
一時間,使者彷彿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狂跳的咚咚聲,他能看到光芒從門縫中逐漸流出。
“還、還沒有。”
他剛開口回答,大門就被開啟了。
有一瞬間,他什麼都看不到。
他的視線被日晷樣的光芒所震懾,它們在他面前飛舞的樣子讓他感覺彷彿身在水中。
他的心靈可以感受到磅礴的巨浪撲面而來,如太陽般的能量在燃燒中消逝,那在鐐銬中的雷鳴聲響恍惚間好似熔爐那澎湃的核心。
此時他無法確定自己是否在感受它的本來面目,他那淺薄的目光是否穿過了一些精心編制的面紗達到了它深處的真實,又或者只是過度的緊張讓他的感官錯亂了。
但他只知道一件事情——站穩了,睜大眼。
“拜血教的人,你叫什麼?”
當它開始講話,如雷鳴般響亮,在使者眼中,整個大廳的迷幻褪入現實,好像是古老的文字在化學藥劑的沐浴中逐漸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