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治車風馳電掣般穿過海底隧道回到九龍,經過彌敦道時前面鬧鬨一片,有大幫人緊追一個披頭散髮的漢子不放。
張金標將車停在路邊,攔住一人盤問。
那人不耐,張金標掏出10港元塞給他,他才如實相告,說前面那人戴著一張面具想要冒充陸致遠。
周雅芝一聽急了,跑下車細問究竟,才知道那個漢子是傑本人。
“這傢伙坐計程車來到這裡用日文問路。我們當時哪知道他是假扮的?正跳騎馬舞呢,看到陸大明星過來,立刻就團團圍住要他表演騎馬舞。可他愣怔半天扭不出來,大夥就疑心。然後找他簽名,他孃的居然籤傑本文字。大夥就認定這他孃的鐵定是西貝貨。原來陸致遠紅火的時候假冒的人還少嗎?這他麼又來一個。幾個娘們話都不說直接用爪子撓,三兩下摘掉他臉上的面具,原來真是假李逵。”
張金標和周雅芝對視一眼,心裡涼了半截。
難道陸致遠出了什麼事?不然怎麼會連他面具都做出來了呢?
柏原氣急敗壞地逃到啟德機場候機室,心裡大罵金太郎。
陸致遠這麼有名,老子假冒個屁?
連人家住的地方都沒找到,就差點沒了命,還他麼大飽個屁的豔福,老子去你武藏家享豔福去。
周雅芝匆匆趕回陸虎園,顧雅瑜聽聞事情經過後當場就潑翻了湯碗,幸得周雅芝竭力撫慰,方才穩住心神。
當務之急不是陸致遠到的生死如何,而是針對酒店陰謀的應對之策。
兩女商量後決定先找葉惟生,這是陸致遠最好的朋友。
誰知電話打過去,接電話的葉楚生說自家弟弟去了國外出差,一月後才回。
顧雅瑜只好打電話回家,顧漢民聽聞訊息後沉聲道:“你別急,阿遠為人一向進退有度,安知他沒有防備手段?這樣,我找馮景喜聊聊,咱們有事再聯絡。”
顧漢民結束通話電話想了想,拿起聽筒撥通馮景喜的電話。
“你說有人在幕後操縱股權爭奪?這訊息可靠嗎?”馮景喜不敢置信。
顧漢民心裡涼了一截,“敢情你和阿遠沒有應對預案?”
“他沒跟我說啊,我的股權都給他了,後面的事都是他自己應付。要不這樣,我叫交易所跟蹤大酒店的買賣盤看看有沒有異動,咱們再商量怎麼辦,你覺得怎樣?”
顧漢民沉吟道:“只能這樣了,反正不管怎樣,我顧豐不能坐視大酒店得而復失。”
“我何嘗不是這樣?誰會甘心大酒店再次旁落洋人手中?也怪阿遠當時沒有斬草除根,非要留羅森待在董事會里。好了,我先去看看再說。”
到了晚上,馮景喜的電話打過來,顧漢民擺手讓兩個兒子停止商議,接通了電話。
“大酒店股價沒有異動,散戶的持股也沒有明顯變化。”
顧漢民心裡鬆了口氣,“那就是波平浪靜嘍?”
“那倒未必,兩天後,也就是4月2日,大酒店會召開股東大會。”
“阿遠不在啊,怎麼開股東大會?”
“不清楚,這個公告我看著也覺得詭異,梁中義說他也是下午才接到通知,不知是真是假。”
顧漢民擰著眉頭喃喃道:“他孃的真是邪了?到底誰在背後使壞?誰是股東大會發起人?”
“羅森??加利。”
“肯定是他,這真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咱們怎麼辦?”馮景喜問道。
“還能怎麼辦?我們只有委託梁中義從中周旋。”
“阿遠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我叫國平兩天後去大酒店守著。”
“我也同去,看看到底有什麼妖風掀起。”
結束通話電話後,顧漢民嘆道:“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