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陸致遠能感覺得到片片飛刀來襲。
他緩緩說道:“剛來時,得她一些幫助,不好意思推拒,所以……”
“拍電影好玩嗎?”
“我倒沒什麼感覺,只是想學著怎麼拍,這樣到時候就能自己拍一部電影,“頓了頓,他又加了一句:”有你有我的電影。”
“真的?不騙我?”周雅芝微笑著伸出右手小指。
陸致遠一把抓了過來,周雅芝居然沒有反對。
他摸著清涼柔軟、滑膩如玉的小手,伸出小指勾了勾,“真的不能再真了。”
女孩這才掙脫小手,點頭道:“那你去吧,好好學,我會想你的。”
“嗯,我也想你,還有你媽。”
寧靜的月光下,女孩雙眉漸漸豎起。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想著改變你媽的心意。”
女孩臉上轉怒為喜,綻放出溫柔的笑臉。
恬靜秋夜裡,浪漫的月色渲染開來,獅子山上吹下來的微風都變得格外溫柔、分外細膩。
回到家裡,陸致遠寫了會書後,站在屋裡習練技擊樁。
技擊樁不同於養生樁,它是搏擊格鬥前的必要準備,猶如大廈之地基,要求站樁時有撐、擰、裹等意識作用於全身各個部位,互相之間都要配合。
站的時候意念要緊張,松肩橫肘時要注重力量的稜角意識。
練完站樁,他拿出佛骨,盤膝在床上習練手印,頓時感覺周身舒適,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1月10日,陸致遠帶著《誅仙劍》前三十章書稿與劇組一起乘機赴臺。
至今已有48年曆史的香港啟德機場,位列世界十大最危險機場之首。
劇組13個人上了飛機,陸致遠無票尋不到自己的座位,見邵欣銘身邊有空位就準備坐下。
“哎,這是導演的座位,你的不在這裡。”
陸致遠無奈只好往後面走,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唐舒璇拿著一疊機票走了進來,兩眼掃了一遍,開始分發機票。
“張導你坐這裡,卓導你跟欣銘坐,我跟阿遠坐。”
說完,她徑直走過去,挨著陸致遠坐下。
邵欣銘在旁見了,氣得臉色發青。
“你那包裡都帶了些什麼?”
“書稿,想在臺島出版,你覺得可行嗎?”
“《誅仙劍》?”
陸致遠點了點頭。
唐舒璇皺著眉頭,“很難說,畢竟這個時候臺島還是戒嚴體制下的黨禁、報禁、書禁以及髮禁(一發現留長髮的,馬上會被警察拉去強行剃頭)時期,報紙肯定不行,武俠小說只要不涉及政治,出版可能會好點。”
“行,我知道了。能出版就出版,不能也無所謂。”
“你要這麼想,那就沒問題。”
這時,機艙裡又進來一男一女,正是文志唱片公司的張霖鵬和鄧小琪。陸致遠揮手致意,他們按照機票所示坐了下來,正好就在陸致遠的後面。
飛機滑行的時候,陸致遠透過視窗,見到低矮連綿的山巒和波光粼粼的海面不斷後退,巨大的機翼掠過九龍半島高樓大廈的視窗,陡然一擺,己身已在雲空之中。
唐舒璇見陸致遠臉色有些蒼白,體貼地拿手探了探額頭,小聲逗他說話。
過了一會,陸致遠覺得舒服了很多,看著窗外碧空如洗、白雲朵朵,幾疑身在仙境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