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遠一聽這話心裡猶如烈火烹油一般,使盡全力大吼一聲竟然站了起來,使開才學不久的八極拳法,肩、肘、胯、膝、腳一體發力,雙拳更是瘋狂掄打,毫不顧惜力氣。
只聽身邊“蓬蓬”作響,不斷傳來倒地的聲音和痛苦哀嚎。
陸致遠發瘋了一樣,出手毫不留情,每次出擊都是拳拳到肉,必有一人倒下。轉眼之間,就只剩下那小胖子還站著。
小胖子看著眼前鉅變,簡直不敢相信,他瞅了瞅虎目圓瞪的陸致遠,大喊一聲“媽呀見鬼了”,轉身就跑。性命攸關之際,起落竟然如飛。
陸致遠追了幾步,見他跑得實在太快,也就放棄了,遠遠地見他逃進了元朗中學,決定明日再去尋他晦氣。
他迴轉身,看著那些東倒西歪躺在地上混混模樣的學生,怒吼道:“媽的還不滾,等著老子踢你們回去嗎?”
那些學生一聽這話,頓時渾身來了力氣,哀嚎一聲俱都散去。
陸致遠揉了揉渾身的傷痛,正要往屋邨方向走去,抬眼卻看到兩邊店鋪門口正有很多人看著這邊,一個戴著茶色墨鏡的女人也在其中。
只見她上穿襯衣,下著牛仔褲,亭亭玉立,衝著他笑。
回去的路上,唐舒璇笑著問他:“你很厲害嘛,疼嗎?”
“還好,回去擦點藥就行。你在這裡做什麼?”
“買膠捲啊,下午還要拍幾張。你在這裡做什麼?”
“打工掙錢。”
“打工?打什麼工?你還是童工吧?滿18了嗎?”
“今年17,在一個飯館洗碗。”
唐舒璇聞言停住了腳步,轉身看了看腳步虛浮的陸致遠跟上來,這才繼續往前走。
良久,她又問道:“你很缺錢嗎?”
“嗯,我要幹兩個月,掙夠了錢好去支個烤串攤。”
“烤串?我都沒見過誰烤串啊?”
“就是沒見過才要做啊。”
“你可真不像是十七歲,我看啊,倒像三十七歲。”
陸致遠聞言一驚,這海歸學霸的眼睛可真毒,猜測年齡竟然絲毫不差。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拍電影?這樣能賺得多點。”
“怕是不能夠了,我剛簽了一個月的合同。”
“可以毀約啊?”
“那可不行,約比錢貴。”
唐舒璇一愣,隨口問道:“對這種日子很失望嗎?”
“那倒沒有,人嘛,得意的時候就要看淡些,失意的時候就要看開點。”
唐舒璇聽了這話愣怔當場,看著陸致遠走過去的背影一動不動。這到底是個什麼妖孽?17歲的小孩能說出這種話?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心裡曾經的那個人來。
陸致遠走了幾步見她沒有跟上,就停了下來。
“怎麼了?”
唐舒璇這才醒了過來,快步跟上笑道:“沒事,走吧。”
“你,怎麼總是戴著那副墨鏡?”
唐舒璇得意地哈哈一笑,看著遠方,神秘地說道:“想知道?我下次告訴你吧。我先走了,下午拍完要去臺島,再見。”
說完,她揮了揮手不再等他,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