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更時分。
長孫寢宮。
“陛下,臣妾該服侍您穿衣洗漱了,快要早朝了。”
長孫雲鬢散亂,香腮粉紅,她撐起身子,看向李二柔聲說道。
李二愉悅地舒展了下腰腿,然後一把攬過長孫,感慨道:
“朕已經有好久沒睡的這麼沉了,沒想到這神仙醉後勁竟然這麼大,讓朕從昨日午後一直睡到了今天,朕還真想就這麼躺著不起來了。”
長孫趴在李二的身上,笑道:“陛下莫要玩笑,快些起來吧,不然魏左丞又要跟您勸諫了。”
李二揉了揉腦袋,頭痛道:“朕今日就算沒去遲,怕是也要被那魏玄成痛罵一頓了,昨日的奏章朕可還未批閱呢。”
長孫輕笑道:“陛下之前一直辛苦操勞國事,休息半日,想必魏左丞應該不會說些什麼吧?”
李二聞言冷笑道:“觀音婢,你也太高看那老傢伙了,他巴不得朕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部用來忙於國事。對了,昨日那神仙醉和溫柔鄉,承乾是從哪弄來的?”
他心道,這兩種酒的名字起的可真好,神仙喝醉了,就會忍不住躺入溫柔鄉了。李澤軒要是知道李二這麼想,肯定會吐一口老血,他當初的本意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長孫答道:“陛下,昨日您熟睡後,妾身差人打聽過了,據說這酒是李澤軒借用盧國公家的酒坊調製出來的,昨日已經在醉仙樓開始售賣了。”
李二瞪了瞪眼,怒道:“又是這小子,他這男爵當得都比朕這個皇帝還舒服了,天天淨鑽研一些吃喝玩樂。朕得給他找些事做,不然豈非浪費了他一肚子的才學?”
長孫掩嘴笑道:“陛下這麼一說,臣妾也覺得該給這孩子安排些事做。臣妾見承乾、長樂、青雀這幾個孩子都與李澤軒關係頗為要好,要不然就讓他每日來宮中陪青雀他們進學?”
李二想了想,最終搖頭道:“這小子所學駁雜,肯定不是儒家一脈,可別把承乾帶歪了。關於李澤軒,朕自有安排,觀音婢不必憂心。
不過這小子倒真是滑頭,藉著程知節家的酒坊,私自釀酒,來逃避朝廷律法,也不能輕饒了他,你稍後讓承乾給這小子帶個話,日後皇宮的貢酒,就由他提供了,至於價格嘛,就按市價的一半。”
長孫忍不住“撲哧”一笑道:“陛下這豈不是要讓李澤軒賠錢?好了,時辰不早了,陛下該起來了。”
李二對那神仙醉倒是頗為懷念,他起身下地,砸吧砸吧嘴,得意道:
“誰讓那小子喜歡鑽空子呢,就得讓他賠的不敢再鑽研這些吃喝玩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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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宮內,早朝。
說實話,李二今天上朝心裡還真有些發虛,畢竟他昨天的工作都沒做完,別的大臣可能還會給他幾分面子,但是魏徵要是知道他醉酒誤國事,肯定會指著他的鼻子,噴他是昏君。
不過今天李二很幸運,因為魏徵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工夫管李二。
“魏愛卿,你這臉上為何這麼多傷痕?難道有人竟然膽敢毆打朝廷重臣?”
君臣之間走過早朝必備的禮節性流程後,李二心虛地看了一眼魏徵,結果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可把李二給驚呆了,就見魏徵臉頰上有三四道細長的血痕,其中有一道都快劃到了眼角,於是李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