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洪山氣得捶著炕櫃的門兒,恨不得一下子去把那娘倆追回來,再好好地教訓她們一頓。
“人家建峰都跟她們脫離關係了,她們還死皮賴臉地去糾纏人家,還要不要臉了?這些年,占人家的便宜佔得還少嗎?自己咋對人家自己不清楚嗎?還有什麼臉上人家那去佔便宜呢?”
小秋也很氣憤,說:“我娘和我嫂子真是太過分了,我哥好容易過兩年安生日子,她倆又跑去攪和,咋就不能要點兒志氣呢?”
“不要臉唄?想過好日子,又不願意出苦大力,就舒舒個嘴巴子一門心思地想占人家的便宜唄!”
霍洪山氣憤的答道。
他為人一想厚道老實,這是他第一次用這麼惡毒、這麼犀利的語言來形容自己的老婆子和兒媳婦。
雖然說得有點難聽,不過小秋卻覺得她爹說得很在理。
娘和嫂子的這種做法,可不就是不要臉咋滴!
“爹,那咋辦啊?難不成就由著我娘和我嫂子去禍害我建峰哥嗎?”
霍洪山生氣地說:“當然不能由著她們這麼幹,你這就上生產隊去跟隊長請假去,明天早上,咱倆一起去縣城,再從縣城坐車上你哥那去,豁出去丟人了,也得把她們倆給整回來,可不能再讓她們出去禍害你建峰哥了!”
小秋聽了,高興地說:“行,爹,我這就去,順便把咱們出門的介紹信開了……”
小四和小五聽說爹要和三姐去黑河建峰哥家,都眼巴巴地看著她們爹。
她們也想去建峰哥家,她們都已經好幾年沒看到建峰哥了,也很想念建峰哥。從前建峰哥在家時,對她們的好,她們還都記著呢!
這倆個小丫頭也跟三姐一樣,都對建峰哥有很深的感情,對建峰哥的感情都比對她們親哥哥霍長生的感情都深。
霍洪山一看小四小五的眼神兒,就知道兩個孩子想幹啥了。只是,他真的不能再帶她們了,家裡的錢有限,要不差他在外邊轉向,連小秋他都不能帶著。
畢竟從這兒到黑河的車費,也不少錢,少去一個人就能少花一份兒錢嘛!
不大會兒,小秋就把生產隊給開的介紹信給帶回來了。爺倆趕緊收拾收拾,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出發。
爺倆打算起早先步行到鎮上,再從鎮上坐車到縣裡,再從縣裡坐車到市裡,最後再由市裡坐車去黑河。
這些動作都是揹著霍長生進行的,神不知鬼不覺地都準備好了。等霍長生晚上打完撲克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這個點兒,家裡的人都已經睡下了。
霍長生摸到廚房,在水缸裡舀了一瓢涼水,咕嘟咕嘟地喝了下去。喝飽後,把水舀子一扔,也回屋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秋四點多就起來了。她蒸了一鍋二合面饅頭,跟爹一人吃了一個,給小四小五和霍長生留了仨。剩下的被她用乾淨毛巾包了起來,塞到了包袱裡,留著跟爹在路上當乾糧吃。
爺倆悄無聲息地走出了大門。出門的時候,霍長生還躺在自己的房裡,挺屍般地呼呼大睡呢。
爺倆一路走到鎮上,找到車站,起了去縣城的車票。在蒸籠般的客車裡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到了縣裡,又從縣裡起了車票去了市裡,最後又到市裡的火車站,買到了去黑河的火車票。
這會兒才下午二點多,火車得傍晚五點多才開呢,爺倆買完票後,就蹲在候車室裡,拿出小秋早上蒸的面頭,對付著把午飯吃了。
這會兒,車站裡就有賣吃食的,還有賣煙和茶水的,但霍洪山仔細了一輩子,可捨不得花那圖必錢,要不差這一趟老婆子和兒媳婦鬧得實在不像話,他是斷斷捨不得花這老些錢坐車上黑河一趟的……
爺倆蹲在車站裡吃著乾巴巴的二合面大饅頭,噎的時候就在車站的水龍頭旁用小秋帶的大搪瓷缸子接點兒水喝。
而黑河軍區裡那婆媳倆,這會兒已經吃完了飯,正捧著肚皮躺在西屋的炕上打嗝呢!
這頓飯,這對婆媳算是開葷了,一人造了兩三隻鵪鶉,還一人吃了一隻野雞崽子!
那饕餮般的吃相,把霍建峰一家子都給噁心住了,也吃不下去啥了。
霍大娘帶著她兒媳婦和倆孫子,很快就睡著了。因為來的時候坐的是硬座,倆人都一宿沒睡,這會子都困了,吃飽撐的後,打了幾個響咯,就呼呼的睡著了......
招財和進寶也折騰夠嗆,這會子也吃飽喝足,跟他們的奶奶和娘一樣,呼呼的睡過去了。
韓明秀聽到那屋裡的鼾聲,曉得他們是睡著了,就悄悄地從空間裡拿出了兩盤在首都某酒樓買的菜,招呼一家人吃了起來。
吃完後,霍建峰去廚房洗了碗筷,之後連午覺都沒睡,就趕著去部隊給大爺打電話去了。
他想問問大爺到底是咋回事兒,大娘她們為啥又來糾纏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