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立於門外,將那把鑰匙緊緊的攥在自己手心裡,他對蘇青鸞說:“青鸞,有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你就在這裡等著就好,等我辦完了一切,就回來找你。”
“你想做什麼?”蘇青鸞的心裡隱約有不好的預感,恍惚間又想起了蕭定山的話,她聲音帶著顫抖,但猶然不想去想起那些話。
她道:“不是說好了,給天下一個真相嗎,君無雙會將案子遞上京城的,你父親到底是一城之主,天子不會殺他的,該向黎家謝罪就謝罪,我也與黎子壑說好了,暫且等等!”
“青鸞,”蕭九打斷了蘇青鸞的話,“你與君無雙都是乾淨清澈之人,有些事情就不該讓你們沾染,這個案子……你們到此為止吧,剩餘的我來做就行。”
“你來做,你來做為什麼要將我鎖住?”
蘇青鸞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她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把君無雙怎麼了?”
“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說完,蕭九便要轉身離開,可蘇青鸞卻叫住了他,“阿九!”
蕭九停住了腳步,等待著蘇青鸞的話。
“你還是那個阿九嗎?”
蕭九停了停,道:“是,一直都是!”
“阿九,你不是說你尋求的是答案,是真相嗎?”蘇青鸞靠在門邊上,透過門縫想要去看蕭九,可是到底只是這一丁點的縫隙,只看到一抹背影,“還是說,你戀的是整個雲城?像蕭定山說的那樣,你與他並沒有什麼區別?你明明知道,你父親假借陰將軍的案子想栽贓黎家……”
蕭九聽著蘇青鸞這些話低下了頭,沉沉的道:“你口中的真相,有那麼重要嗎?誰是陰將軍,又有那麼重要嗎?”說著,他微微回過頭去,看著那道緊閉的門。
在門縫中,蘇青鸞也看到了他此刻的側顏。
蕭九苦笑了一聲,道:“青鸞,我讓你失望了,對吧?”
蘇青鸞沒有答應。
蕭九兀自往下說:“你知道,父親為何將這樁案子交到我手上嗎?他要什麼樣的結果,我便給什麼樣的結果,陰將軍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黎家盤桓雲城已久,早成了父親的心頭大患,遲早必除。”
“但這個人,為何是你?”
“因為我是蕭九……”
“可你也是蕭肅容!”
蘇青鸞一語打斷了他,“要是蕭肅容的話,他定然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真相就該大白於天下,寧可做個清清白白的人,也不願意去沾染那些血腥。去冤枉、去栽贓一個人達到的目的,蕭肅容不會去做的。”
蘇青鸞的話,他讓蕭九久久沉默了下去,他的雙拳緊握著,之後,他才道:“換做蕭肅容,他也會這麼做。”他看向門縫裡的女子,他很清楚,此刻她也在看著自己,“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他。”
說完,蕭九這一次再沒有回頭,徑直往前走去,直將蘇青鸞鎖在身後的屋子裡。
這裡,昨夜剛被毀,自是不會有人到這裡來,她只需要在這裡待上幾個時辰,那些刀光血影的事情都不該讓她親眼瞧見。
“蕭九,你站住,你放我出來啊!”
蕭九彷如沒有聽見後頭蘇青鸞的吶喊似的,一去不回頭。
徒留下蘇青鸞不斷的推著門,可那門已然上了鎖,任憑她怎麼推都打不開。
這把鎖,便如同心鎖那般落在了兩人之間,這一隔間,便是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