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定山目光流轉,也想起之前君無雙對蘇青鸞祝由邪術的話語,不禁一笑,“蘇姑娘是個有趣的人,自然不會與這等無趣之人為伍。”
蘇青鸞抿唇,深以為然,她上前一步牽起了蕭定山的馬,道:“公子上次說道,城主又病犯了,可還嚴重?”
蕭定山略微沉吟,蘇青鸞這般自告奮勇,他自然多了些許遲疑,可還是點了點頭。
蘇青鸞含笑看向君無雙,道:“那就勞煩蕭公子明日帶路,引我進一趟城主府,好讓我為城主診病,讓某些人看看,他不但為人迂腐,就連那醫術……也不頂事。”
蕭定山聞言,卻笑不起來,目光看著君無雙那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而後點點頭,“如此,明日我便親自接姑娘進城主府。”
“有勞了。”蘇青鸞眯著眼一笑。
卻是不知為何,在觸碰到蘇青鸞這笑容的時候,蕭定山心中不知為何突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蘇青鸞對蕭定山說:“蕭公子為城主分憂,自然貴人事忙,不送!”說著的時候,她重重一拍馬臀。
蕭定山的駿馬豁然跨開四蹄,朝前方奔騰而去,蕭定山一句“你”還沒說完,便縱馬於長街上,停都停不下來。
他身後的那些侍衛,也只得急急的追上。
末了,蘇青鸞還衝著他的背影道:“記得,明天來接我哦!”說著的時候,她已然一把拉過君無雙的手臂,道了句,“還傻愣著做什麼?”
而後便將君無雙拉到旁邊的窄巷裡面去。
“你這人口不對心,心術不正……”君無雙一句話還沒罵完,蘇青鸞便忽然一出手,手肘撞在他胸膛上,君無雙痛得正欲還手,卻被歌盡一擋。
“你我不是一路人。”君無雙知道這個遊俠,之前堪堪見過一面,自知打不過於是隻好忿忿的收回了手,擠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蘇青鸞卻不在乎,“查同一樁案子就行了,誰管你哪路人。”
君無雙有些不喜她這種說話的腔調,“案子早結了。”
“沒呢!”蘇青鸞反駁了他的話,“陰兵一案,還沒結呢!”
聽到“陰兵”二字,君無雙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你看我現在這模樣,你還指望我查什麼?何況蕭定山一日不定罪,我就不可能向城主低頭,這司理參軍不當也罷!”
蘇青鸞盯著君無雙,對這塊榆木腦袋有些氣惱了,“君無雙,定蕭定山的罪很重要了嗎?陰兵一案從始至終你們都沒有查到根子處,你便如此放棄了?”
她說著,瞅了一眼他這落拓青衫模樣,只有那墨髮高高束起,以青色髮帶結著,渾身上下無一琳琅之處,但卻不掩書生如修竹亭立,如青松傲雪般風華。
蘇青鸞忍不住嘲諷了起來,“當初不知是誰信誓旦旦一腔熱血,現在看來,不過嘴上說說,什麼為民請命,什麼尋求公正,就你這樣?”
君無雙被激,心中不忿:“我已沒有官身,你教我如何查?”
蘇青鸞“呵”的冷笑了一聲,“你有一腔熱血可撞牆,如何查還須我教你?”
“你……”君無雙憤然一甩袖,“你把我拉到此處,不會就是為了取笑我吧?”
如果是,這女子就是不可救藥!
蘇青鸞從袖中拿出了在吳禛家找到的畫卷,一把甩在君無雙的手上去,道:“先看完這,如何再來告訴我,你這腔熱血還在否!”
君無雙狐疑的看著蘇青鸞甩過來的這張滿是皺褶的畫卷,半將信疑的展開,誰知越看臉色越鐵青了起來,連話語都難以說全了,“這這……這是……”
“這是吳禛的?”他抬起頭震驚的看著蘇青鸞,“你找到吳禛的線索了?”
蘇青鸞一把抽回那張畫卷,勾唇一笑,“然也!”
“現在你告訴我,陰兵一案未結,依舊牽扯當年舊事,這案子,你還查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