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蕭九和蘇青鸞的話清晰的在耳畔迴響,他們說……九哥哥的體內,有兩個人!
這種事,怎麼能讓人盡信?
可是,仔細回想,九哥哥回來以後所接觸到的模樣,和眼下這個九哥哥的感覺是全然不一樣的,給人感覺,當真是換了一個人的樣子。
如果……
如果說,當年九哥哥離開雲城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失心瘋,是因為體內衍生出另外一個人,所以被遣送出去。
有了這麼一個想法,黎燻兒大吃了一驚!
此時後花園微燈燦燦,光影綽綽,順帶著看蕭九的背影也不盡真切。黎燻兒看著他的身影時候,心中頓時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想證實看看,剛才聽到的話,是否真實?
於是,她腳步頓了一下,順道將目光停留在道旁的一塊石頭上,黎燻兒彎身將那塊石頭剪了起來。
快步跟上蕭九,忽然指著前方喊:“九哥哥,那邊是什麼人?”
蕭九被她聲音一引,便往著黎燻兒指去的方向一看,也在這一瞬,黎燻兒心下一狠將大石頭用力一敲,打在蕭九的後腦上。
這一敲,蕭九瞪了黎燻兒一眼,便直接暈倒了過去。
黎燻兒看著暈倒在跟前的蕭九,神色複雜。
而另一邊,蘇青鸞跟著侍女走去,穿過迴廊,直接從跨院穿進後正堂,正堂的後方則是正雲居,坐落於整個都尉府的最中央,黎橦的居住之所。
然而此刻,黎橦在正堂等著蘇青鸞。
二公子之死,對黎橦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從這個老者枯敗的雙眸中,可以看出曾經的風華,一個帷幄軍權之人,此時即便枯朽,亦有餘威。
蘇青鸞站在那看著黎橦,不說話,也不行禮,端只盯著黎橦看,想從他的神情中捕捉些資訊。
“你是何人?”
蒼老的聲音帶著刺探與威嚴,他並不能確信這個在雲城沒有半點根基的人,是否也是衝自己而來的。
“錦城,蘇青鸞!”蘇青鸞欣然一笑,似是洞穿了這個老者的心思,絲毫不掩飾,又添了一句,“看義莊的。”
“看義莊的?”黎橦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目注視著蘇青鸞,似乎也想將她給看穿,似乎也想將這一切在他面前的偽裝看透。
“一個看義莊的,千里迢迢來到雲城。”黎橦若有所思的道,而後抬眸,一雙眼中盡是肅殺之意,彷彿此刻看皆是敵人,此刻面對自己的,盡是的敵手。
“我讓人摸了你的底,一個看守義莊的來到雲城,還是跟著蕭肅容一道,這當中意味,耐人尋思,說你不是誰派在蕭肅容身邊的,我倒是真不信。”
“更何況,偏偏還這麼湊巧,陰兵案一查下去,正好就查到你黎橦的頭上來,”蘇青鸞順著黎橦的話往下說,仿照黎橦的語氣,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樣,“要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莫說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信。大人有話何卻不直說,該說的,不該說的,你就差直接點名道姓了。”
蘇青鸞這話沒頭沒尾,卻讓黎橦眼睛一眯。
蘇青鸞無所謂他此刻看自己是什麼樣的神情,她兀自負手在這周圍走了一圈,最後停在黎橦的身後,道:“你不就是懷疑,我是城主安插在蕭肅容身邊的,順帶著這次案件,專門衝你都尉府而來的?”
這話一出,黎橦回過頭來,枯朽的雙眼中有肅殺,有驚疑,也有不解,“你不狡辯?”說道,黎橦又忽然笑了起來,“如若,你是城主的人,今夜你休想活著離開都尉府。”
“如若,我是城主的人,我這會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嗎?”蘇青鸞冷笑了一聲,瞥了這老朽一眼,在她眼中似乎並不在乎此人是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權力都不重要,更無世人那種趨炎附勢的必要。
她只道:“既然你今夜留我下來,那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雲城那一套,大可不必用在我身上。”
黎橦直勾勾的望著蘇青鸞,對這女子說話毫不遮掩的態度給驚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