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蘇青鸞的影子,這不免讓蕭九心中的擔憂升了幾分。
開元瞥了他一眼,淡然一笑,“我自然不會將她怎麼樣,也沒法將她怎樣,我是請她來替我治病的呀!”他環顧四周,“這滿府奢華,便是我的心病,能不能治得了,端看她蘇青鸞自己的能耐了。”
“什麼意思?”蕭九忽然緊咬起了牙關,似乎在按捺著脾氣。
開元乾脆直白的說:“蕭公子,我自然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事來,但別人,我不保證,特別是璽揚陽。”
“她在璽揚陽手上??”蕭九這下是真的激動了,雙眸圓瞠之際甚至還有血絲盤踞,彷彿一頭隨時要吃人的猛獸。
“對呀,蘇青鸞年輕貌美,雖說頗有手段,但強人自有強人敵,她有多少能耐去對付璽揚陽,或者說璽揚陽有多少能耐去對付她,這都是說不定的事,就看造化了。”開元看著這滿府琳琅,可眼中卻沒有半點歡喜的意味,“整個國公府都病了,沉痾才需要蘇姑娘這擠猛藥呢,對不對?”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要是有個萬一,我要你的命。”蕭九不好惹,特別是他用手段動到蘇青鸞的話,他更加不會善罷干休。
看著滿臉殺氣的蕭九,開元再度嗤笑了一聲出來,“蕭公子,這會你與我在此盤桓並無好處,你我……本是一樣的人。”
這話讓蕭九渾身一僵,從開元淡然如水的眼眸中,蕭九忽然看到了自己,另一個自己……忽然不知怎麼的,蕭九有種被人徹底看穿的窘迫,他忽然鬆開手憤然一拳朝著開元的臉上揮了過去,“她在哪裡,如果我找不到她的話,我同樣會回來殺了你。”
“國公府的地下酒窖,你應該知道在哪裡。”開元用拇指擦了一下唇邊,有淡淡的血跡淌染出來,但是看到這抹血色的時候,開元臉上的笑更深了。
蕭九得了話,轉身就往他說的那個地窖走去。
身後,卻傳來開元的話,“說不定,這會你去也無濟於事呢!”
蕭九頓住腳步,回過頭來目光冰冷,一字一句道:“那我就回來剁了你。”
他這人不會去理會太多彎彎道道,快意恩仇,愛便是愛,恨便是恨,從不心慈手軟。
看著蕭九遠去的身影,開元臉上笑意則是淡了下去,再轉過頭去的時候,看到在高臺上舞動的顏秋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一舞完畢,手中端著酒敬奉著朝前,一步一步,身後月光與華燈傾灑,踏在她足下宛如盛開的蓮花,一朵一朵開向璽青松跟前去。
看著眼前這般情景,開元不知不覺間唇邊流露出一抹笑顏,這是一種發自心底的笑顏。
往另一邊奔跑而去的蕭九,很快到達了地窖門口,在這一路上蕭九都在想著開元的話,從牡丹樓前遇到開元,他便表明了要蘇青鸞來幫忙治病的。
蘇青鸞能治什麼病,蕭九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可是現在,開元卻將蘇青鸞推到璽揚陽手中,他到底想治誰的病?
蕭九推開地窖門的那一刻忽然像是觸碰到了什麼似的愣了一下,他找蘇青鸞來未必是治自己的病的,他想借蘇青鸞的手除掉璽揚陽……
再看開元的長相,他與璽揚陽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若說這會璽揚陽不知不覺死掉開元頂替了爵爺的身份,自此無人知曉這其中端倪。
“混蛋,打主意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啃得下。”蕭九一怒,頓時一腳踹開了那道門,徑自往下面找去,直至了二層都不見人,倒是有把守在那裡的侍衛,蕭九衝過去時一手撂翻一個全然不在話下。
只是忽然從三層傳來了璽揚陽那放肆的笑聲,其中夾雜著的是蘇青鸞微弱的、此起彼伏的喘息聲,這聲音……不對勁,蕭九心中一冷加快了步伐衝進去。
這裡頭不似外面油燈通明,這裡只有外面折射進來的微弱之光。
但就蕭九衝進來的那一刻,見到眼前那一幕的時候只覺有一股熱血伴隨著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
只見璽揚陽將自己身上衣衫剝開露出胸膛,而蘇青鸞則是更加凌亂,渾身上下衣衫幾乎被剝盡,只餘一件不屬於她的外袍半披在肩上,露出另外一半香肩。
她整個人像是用盡了氣力無法抗拒的小鳥半蜷著,從喉嚨底處發出微弱的嘶鳴聲,璽揚陽就從她的背後死死的抱住,笑意肆意張揚。
蕭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簡直要瘋,怒吼著衝過去。
“璽揚陽,我要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