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鬱結 (第2/2頁)

怎麼可能?必定是他裝的,料想此人不簡單。

“你就繼續裝吧!”蘇青鸞索然無味,繼續朝前方走去,“走吧,前面有個廢棄屋舍,我幫你把骨頭接回去。”

小藥童可憐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緊隨著蘇青鸞而去,只留下蕭肅容那那裡扶著自己脫下的手臂,既痛又扎著心,“人心都是肉長的,你這女人,心是茅坑裡撈出來的吧!”

有這樣試探的嗎?

他像是說謊的人嗎?

但此刻他拖著這條廢手,也不好再回城,只能暫時忍著痛跟上前去。

前方的確有一廢棄的屋舍,遠在阡陌,前方迎著早已同樣被棄驛道,雜草蔓蔓,後方連著遠阡,不遠便是那道斜斜的山坡,可以想象得到多年之前,這裡也曾車馬喧囂,塵埃飛揚。

可惜,當他們到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廢棄的屋舍顯得孤寂無比。吹去灰塵,依稀可見其中佈置,應是迎來送往的酒肆或茶舍,小藥童在外面大喊著:“你們來看,這裡還能看到玄音閣那株葫蘆藤呢!”

“小藥胡扯,相隔這麼遠,哪裡能看得到!”蘇青鸞當做聽笑話似的,坐在這裡面雙手拉著蕭肅容的手臂,在說話的同時一拉一扭,頓挫之間動作利爽,毫無手下留情之心,直痛得蕭肅容大叫了一聲出來。

但這一聲痛呼過後,蕭肅容發覺自己的手臂竟也無礙了,他收回了手猛地站了起來,“我蕭肅容好歹也是有頭有臉之人,今日被你戲耍使喚,換了你那一車酒,咱們兩清了。”

蘇青鸞沒想到他會這麼氣惱,一雙明眸望住他,不知怎麼,蕭肅容竟有些害怕這個女人認真的望自己,她就像是個妖精,一戳人心。

按照今日對蘇青鸞的瞭解,原本以為她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蕭肅容的,可眼下見蕭肅容暴怒,蘇青鸞沉吟了一陣,竟道:“算了,想喝再等十年就是,橫豎今日……”她話沒有說完,卻是徑自嘲諷一笑,輕搖著頭,“師父的遺願,我也完成不了。”

今日蕭肅容在場的,他也知道了這頭顱生前所託非人的悲慘,可他亦有其他疑問,“為何你師父臨了了,還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居然還能特地等了這壇雲英酒開封才來?”

想來也是好笑,幸而今日雲英釀開封,那葫蘆大士還未閉眼,倘若再晚幾天開封的話,豈不是等他老人家圓寂了,屆時白骨對白骨?

誰知道,蘇青鸞卻道:“她是我師父的姐姐。”

如此一說,蕭肅容先是一愣,而後恍然,雲英娘子貌美,擅釀酒,卻有一個脾氣古怪,貌醜至極的妹妹,名喚雲落。

蕭肅容斷然沒想到,她故事所說的雲落,竟然是她師父,如此一來,他忽然能明白為何蘇青鸞這般執著了。

“書生薄倖,雲英娘子死去三十年心結未解。我師父可憐自家姐姐身首異處,只剩一顆頭顱草草安葬了,寧願一世守在義莊追尋她的屍身下落,這是我師父的心結,我又該如何醫治?”蘇青鸞顯得無奈,在這屋舍裡找了一間房,卻不想那小童子竟手腳利落至此,早將客房收拾乾淨了。

蘇青鸞本還想拎回那半罈子酒的,可轉念一想,今日白玉驄衝著罈子舔了大半天,她猶豫了下,還是算了,又將罈子放下,轉身入房去睡。

蕭肅容動了動自己的手臂,確認無恙之後,本也想再睡的,可不知怎麼,一想到在這大堂中那顆頭顱就這麼放在堂中,漆黑之中空洞洞的雙眼一直看著自己。

想到這裡,蕭肅容就全身豎起一層汗毛,真佩服蘇青鸞,小小女子,竟膽敢接她師父的衣缽,守一個義莊。

如此想著,蕭肅容既困又怕,守在一旁靠在牆邊,苦苦挨著天明,等天一亮他必定不會留在這荒郊野外。只是無奈睏意襲來,哪怕他強撐睡意,仍舊止不住偶爾打了個盹,睏倦的頭重重的一垂,忽然又打了個激靈。

蕭肅容這一打盹,又醒了過來。

他一看外面天色,長夜未央,似是不願天明似的,竟從不覺一夜能長得如此,並且陣陣寒意襲來,外面春寒料峭,竟不知不覺在夜半下起了微微細雨,潤物無聲。

在蕭肅容心有慼慼之餘,忍不住將眼角餘光瞥到剛才頭顱放置的桌子上時,映著屋舍外的夜色雨影,忽然有一道身影一閃。

登時,蕭肅容只覺全身一陣寒意從腳底竄起,莫不是……見鬼了?但映著水色光影仔細看去,卻是一個身形不怎高的身影,竟抱著那顆頭顱,偷偷往外走!

蕭肅容頓時疑惑了起來,“世道已然艱險至此了嗎?一顆死人頭,也有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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