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下一秒他臉上的得意就沒有了,因為馮國峰對他的語氣更加嚴厲,大聲質問道:“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要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在這裡跟我說也沒有用,我是問你為什麼大晚上一個人去敲一個單親年輕媽媽的門?你是想做什麼?”
馮國峰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也讓錢富貴的頭低了下來,小聲回答道:“我說了給她送臘腸。”
“你又不是她爸媽和親戚,需要你去給她送吃的?”
“我......”
對於馮國峰這個問題,錢富貴支支吾吾半天也給不出一個理由,到最後又只能重複之前的話。
“我是他房東。”
這時候白晶晶在一旁說道:“我是三年前跟梁阿姨籤的合同,當時根本沒有看到他,不然我肯定不會租的。過去也是一直用微信把房租交給梁阿姨,自從上個月燃氣灶壞了他前來修好過後,就一直以各種理由上門騷擾我。我明天都準備搬起走了,他今天晚上還來,如果不是孫吳在場,我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馮國峰沒有制止白晶晶插話,因此她能一口氣把腦裡早已經想好話說出來,說到最後更是抹了抹眼淚,低頭抽泣起來。
錢富貴見白晶晶這樣,趕忙辯解道:“警官,我真沒有打算做什麼。”
“既然沒有打算做什麼?那你為什麼三更半夜去找人家?說,你是不是見人家要走,便準備最後一搏?”
馮國峰這話已經很重了,錢富貴肯定不想坦白從寬,牢底坐穿,便還是訕訕地解釋道:“就是單純地想挽留一下。”
見他滑不溜秋,馮國峰拿起錢富貴的身份證對著年輕警察吩咐道:“去查一下他的資料。”
又對著錢富貴說道:“這事涉及到你老婆,你打電話叫她來派出所一趟。”
聽到要喊家中的母老虎,錢富貴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忙笑著說道:“不用這麼麻煩,這事我自己就能解決。”
“這事麻煩的事情嗎?現在是你涉及犯罪的問題,不要以為摸了親了才叫性騷擾,像你這種嚴格來說也算,人家只要姑娘報案,你是絕對走不掉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要”、“報案”和“絕對走不掉”這幾個字白晶晶聽得異常清楚,兩眼頓時迸發出光芒來。
錢富貴也聽得很清楚,立馬一隻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隻手指著孫吳說道:“他把我打成這樣,也要坐牢的。”
他這話也是專門說給白晶晶聽的。
“起因還不是你半夜騷擾人家妻子,不要把因果搞顛倒了。”馮國峰提醒道。
又對著孫吳說道:“即使人家有錯在先,你也不能動用武力,以暴制暴。”
“知道了。”孫吳立馬乖乖認錯。
馮國峰也不管他是真心實意還是應付了事,點燃一根菸抽了一口後對著孫吳和錢富貴說道:“我也不想把你們抓起來關幾天,我看還是各自退一步,籤個和解書。”
“好。”孫吳馬上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果錢富貴一直揪著不放,他也會很麻煩。
錢富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了看馮國峰的冰冷眼神,只好在心中罵了一句。
“狗黑皮,就喜歡和稀泥。”
只是雖然心有不甘,他也不想去坐牢,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
“也行。”
......
等到雙方在和解書上簽字,馮國峰也不強求他們握手。
看到白晶晶欲言欲止的樣子,突然拍了一下腦袋,對著錢富貴說道:“對了,你現在就把這位姑娘的押金和房租退了,反正人家也不準備租你房子了。”
錢富貴這時候只想早點閃人,既然馮國峰開口了他也不敢推諉,只好拿出手機給白晶晶微信轉了4500元。
二個月的押金和剩餘三個月的房租。
走出派出所,雪比先前更大了,在燈光的照射下宛如飛蛾。
孫吳看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便對白晶晶說道:“今晚就住在我那裡吧!明天我幫你搬家。”
白晶晶望了一眼女兒,她此時也不敢去賭錢富貴是不是真的放棄了,於是也就不再逞強,輕微點了點頭。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