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顧恆在對面看著，雪衣不好意思再讓他自己動手取，乖乖將紙條從懷裡拿了出來，遞給蘇言，笑道：“給你。”
蘇言接過紙條一看，在雪衣的注視下，他的表情毫無變化。
看完之後，他伸手將紙條拿到窗戶外，不露痕跡的催動內力，手上的紙條瞬間化為齏粉，隨風逝去。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蘇言收回手，柔聲問道。
雪衣嘆了口氣，無奈道：“他跟陽止大師一樣，都跟我說什麼善惡，你說奇不奇怪？我又不是大魔頭，我身邊也沒有大魔頭，他們怎麼老是跟我講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蘇言噎住了，身為雪衣口中的大魔頭，他思考幾秒，說道，“確實奇怪，有可能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我們長得很像，他們都誤會了。”
雪衣想起幾個月前，他們在冀小海家時，蘇言曾說，他有個弟弟，叫蘇妄，江湖人稱“紅月詭劍”，他劍法詭譎，殺人如麻，曾經殺過很多人。
相比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當然更相信蘇言。
他沒有騙過自己。
“你的意思是，紙條上說的‘紅月’就是他？”雪衣眨了眨眼，“我以為是天象，還讓十六去小靜樓調查什麼時候會出現紅月呢！”
蘇言忍不住發笑，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
“你笑我！”雪衣敏銳感覺到了嘲諷，她心狠手辣，伸手就去掐他的胳膊。
“沒有笑你。”蘇言笑著拉下她的小手捏了捏。
“你就是在笑我！”雪衣正說著，卻聽顧恆問道，“紅月？什麼紅月？是我瞭解的那個紅月詭劍？”
她點了點頭，看向顧恆，“對，就是那個紅月，雲昭跟我說什麼‘玄夜臨，紅月至，人間浩劫’，我一開始以為他說是類似天狗食月那種異象，搞了半天，原來他說的是人啊！”
顧恆微微嘆了口氣，語氣沉重說道：“他說的沒錯，確實如此。”
“那我們怎麼阻止他殺人啊？”雪衣看向蘇言。
顧恆聞言，也看向了蘇言，神色詫異。
雪衣跟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為何要對著紅月詭劍本人問出這種話？
蘇言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嘴，牽扯到蘇言，顧恆也不願多生事端，於是沒有問出來。
“如何阻止他殺人，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此事與你無關，不必在意。”蘇言對雪衣說道。
雪衣點著頭，紅月詭劍是蘇言的弟弟蘇妄，作為未來的嫂嫂，她是有義務勸蘇妄向善，但他如今遊歷江湖，想找到人都難。
她轉念一想，“那不對啊，我都不認識他，為何陽止大師和雲昭要跟我談起此事？”
“許是覺得你是女子，好欺負罷了。”蘇言的語氣依然平靜，雪衣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欺負她是女子？
好啊！給老孃等著！
下次見面，定要送份大禮！
“你說的對，以後再給我扔紙條，我就殺過去！看誰還敢欺負我！”
“殺？”蘇言回想起什麼，問道，“你從何處學來寒梅的暗殺術？”
“額……”雪衣啞口無言，眨了眨眼睛，腦中百轉千回，終於找了個藉口，可就當她準備脫口而出時，看到蘇言的淡漠眼神，又改了口，撒嬌道：“人家拜了個師傅嘛……”
蘇言接著問道，“是誰？何時拜的師？”
“這個不能說，師傅不讓我跟別人說，你別為難我。”雪衣的眼神水汪汪的，蘇言心下不忍。
他點了點頭，也沒再繼續逼問，因為他猜出來了個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