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呢?他還在小靜樓嗎?”雪衣看向九和。
他點點頭:“嗯,他說會忙到深夜,所以不回來了。”
她下意識嘆了口氣,這一聲嘆息,在寂靜的院子裡,格外清晰。
他心裡一慌,心念電轉,說道:“樓主……他很忙的,為了你,大老遠跑過來,耽誤了很多事情,他對你很好的。”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出事,還有,謝謝你,我從照星海出來之後,你就一直幫我,”雪衣看向他,態度是從所未有的誠摯,“謝謝你,這麼多年來,還記得我!”
“你……”九和看著隨風搖曳的蠟燭,又轉而看向她,想說些什麼,最終,又垂下眼簾,似乎不敢輕易說出口。
沉默了會兒,他忽然笑出了聲:“你在說什麼呢?黑妹!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
“對!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雪衣重重點頭,她端起茶杯,“來,我敬你一杯!”
“嘭!”
清脆明亮的陶瓷撞擊聲中,她舉杯一口喝下。
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九和覺得自己像臺上的丑角,費力的討好別人,煙花散盡之後,只留自己獨品悲傷。
他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太苦了。
從未喝過如此苦澀的茶。
手一歪,茶水倒在地上,無聲無息。
她沒有察覺。
他笑著,眼底點點晶瑩。
她永遠看不到。
她看不到就好。
他還能跟她做朋友,不是嗎?
喉頭酸澀,他嚥了咽口水,起身說道,“好了,不早了,去休息吧,今天忙了一天。”
雪衣點了點頭:“嗯,你也早點休息!”
兩人離去。
清冷的風,將地上那一灘茶水吹乾,沒有人知道,他曾為一個姑娘神傷。
第二天一早,雪衣洗漱完,找來虞藍,“虞藍,你知道城中哪裡有做牌匾的嗎?”
“知道,咱們要做個牌匾嗎?”虞藍看著她問道。
“對,你知道就太好了,咱們得做個牌匾掛大門口,就叫蘇府!”雪衣說完,就開始吃早飯。
果然直接管一個家太難了,大事小事都要操心。
“姑娘姓蘇嗎?”虞藍問道。
雪衣回道:“不是,是我未婚夫姓蘇。”
虞藍憂慮道:“可是你們還沒有成親,會不會讓人說閒話?”
雪衣笑了笑,“沒關係,反正早晚都會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