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易碎的夢境,風一吹,一切都回歸虛無。
雪衣站在蘇言身邊,靜靜凝望著他的側顏,十分享受此刻這種嫻靜的感覺。
雲樂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
雪衣和蘇言兩人一路吃吃喝喝,一條街走完,雪衣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散著步。
“吃飽了嗎?”蘇言溫柔說道。
雪衣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說道:“飽了!”
“嗯,走走吧。”蘇言提議道。
“好。”雪衣點頭,跟著蘇言前行。
許是吃的太飽,她腦子不太清醒。
良久之後,雪衣才想起來,方才蘇言問她的話,他問她吃飽了嗎。
意思是他知道自己在天下香沒吃飽?
雪衣側頭看向蘇言。
蘇言正看著前方的路往前走,並未看她。
看了會兒,雪衣收回目光,看向前方。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巷中,小巷很僻靜,少有人跡。
兩人悠閒散著步,雪衣乾脆放空了自己,什麼也不想。
此時此刻,她一點都不想猜測蘇言心裡的想法,太累了。
她希望兩人能這樣一直走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還記得小時候,她只有三歲,那時流落街頭,到處要飯吃。
那段日子的辛酸,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楚。
尤其是那個餿饅頭,她當時餓了兩天,在街角撿到一個餿饅頭,她喜出望外,見到四下無人,撒丫子跑過去飛快將饅頭撿起來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吞進肚子裡。
那時,她覺得那個饅頭真的格外香甜。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饅頭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透著一股濃濃的酸臭味。
幾個月不洗澡最多也就是那個味道了。
她記不清自己流浪了多久,討飯的日子日復一日。
終於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老頭。
老頭當時在買餅子,講話文縐縐的,聽的賣餅的小販直皺眉。
老頭很老了,他長得慈眉善目,滿臉褶子,花白稀疏的頭髮像一捧枯草,雙手顫顫巍巍,拿東西也拿不穩,身上的藍色布衣都洗的發白了,還有縫補的痕跡。
雪衣第一眼看到那老頭時,就覺得那老頭一定會發善心給自己點吃的,於是她快速跑過去抓著老頭的衣角哀求。
果然,老頭看了她一眼,就將手中的餅子給了她。
從那之後,她一直跟在老頭身後,老頭怎麼趕她她也不走。
老頭沒辦法,只得帶她回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