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玄的堅決讓眾人始料未及,朝廷的使臣來了一波又一波,可是嬴玄始終按兵不動,像個柱子一樣立在象郡;任囂的信使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可是得到的只有“死守南海郡”五個大字。
“長戈王這是要真的送任囂上路啊!”
兩族大戰,嬴玄卻藉此機會剷除異己,帝國大臣也是滿腹牢騷,覺得嬴玄這一次確實過火了。
可是他們也不敢在朝廷表態了,更不敢提讓嬴玄揮師救援任囂之事,任囂能不能活著回來的可能性不大,長戈王平安無事的機率極高,若是長戈王回來之後,重提此事,逼迫長戈王的人,恐怕要被清算了。
這是帝國內部的權利爭鬥,長戈王對老秦世家出手了!
身為老狐狸,李斯看的很遠一些,雖然是長戈王嬴玄對任囂下死手,不過真正和嬴玄下棋的應該是身在遼東的武安君白起了吧!
“陛下啊陛下,您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真正讓李斯難以理解的還是嬴政的態度,事到如今,嬴政不言不語,即便太子扶蘇派人請嬴政下旨,讓嬴玄動兵,嬴政也是回應一句,讓扶蘇做主便可。
可是扶蘇,若是能做的了嬴玄的主,哪裡還需要請嬴政出面啊?
一邊是長戈王嬴玄,一邊是武安君白起,還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始皇帝嬴政,李斯也不願意攪和到渾水中去,稱病在家,也不上朝了。
遼東幽州要塞之上,白起和李牧看著關外遼闊的草原,心思卻在萬里之外的南方。
“不愧是長戈王,真的霸道啊!”
李牧感嘆說道:“任囂隨非帝國武侯,可是與帝國武侯無異;一人開闢南九州,也是勞苦功高之人,嬴玄說坑殺就坑殺,真是不講道理啊!”
白起眼中閃過厲色,隨後有隱藏起來,面容之上,多出一些惋惜之色。
“南海郡多半是守不住了,任囂怕是也活不成了。”
“我等帝國武侯不能南下,九州守備軍也派不上用場,只要嬴玄不出手,南海郡失守是早晚的事情。”
李牧說道:“不過任囂也非常人,除非鮫人鐵了心殺任囂,否則任囂沒那麼脆弱!”
“哼,活下來又如何?”
白起冷笑說道:“即便僥倖活了下來,也要替嬴玄背婚,將南海郡戰事失利之責,還不如死了,讓嬴玄揹負這罪責。”
“真是冷血啊!”
李牧說道:“任囂,那可是你們老秦世家一脈的中流砥柱啊!你這麼說,怕是要讓他傷心了!”
“不要將我和老秦世家、任囂混為一淡,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不是一路人。”
白起說道:“只不過因為有嬴玄這個共同的敵人,所以暫時同路罷了。”
李牧也不驚訝,隨即說道:“這倒也是,老秦世家不過是你用來對付嬴玄的棋子,任囂也是,如今沒用了,捨棄他們,也是你的一貫作風罷了。”
“那麼,你找我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白起看向李牧,眼中閃過欣賞之色,兩百年的戰火,在七國爭雄的時代裡,他白起應該是最驚豔的一個,而後起之秀中,能和他相提並論的人不多,已經死去的王翦算一個,而李牧也算一個。
“因為我覺得,你我暫時可以同路了!”白起意味深長的說道。
“長戈王如日中天,我可不想和他交惡!”
李牧說道:“況且被宣武侯盯著,我的日子都不好過,那有時間理會其他事情啊!”
“不想交惡,那我便給你一個理由!”
白起說道:“若是有朝一日,太子扶蘇繼位,以嬴玄的權勢,你覺得帝國是嬴玄說了算,還是扶蘇說了算?”
李牧眼神微微收縮,君強則臣弱,君弱則臣強,扶蘇遠不是嬴玄的對手,若是嬴玄有異心,帝國十有**是嬴玄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