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潁川郡和三川的郡的交界之處的一座山峰,這裡是通往洛邑的必經之地,過了此山,就是關中八百里沃土。
一個男子身穿黑色寬袍,籠罩身體,頭頂一頂黑色帽子,臉戴黑色面具,只留眼睛在外面。
他的對面是一個婦人,雙眼中隱隱有星河閃爍,坐在一張白玉打造的座椅上。
“你們羅網都不敢啃的硬骨頭,讓我去對付嬴玄,閣下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紅衣婦人慵懶的坐在座椅上,手臂支撐著身體,風情萬種。
“況且,我要找的是內史騰,和嬴玄扯不上關係。”
紅衣婦人說道:“你們對付嬴玄,我殺內史騰,依我看大家還是各有各的路的。”
“內史騰怕你怕的厲害,一入三晉之地,就隱藏起來,一尊半步境強者要躲,你恐怕也找不出來吧。”黑衣男子說道。
“既然他敢來三晉之地,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來了就別想活著離開。王翦死了,就沒有人敢庇護他了。”紅衣女人自信的說道。
“能坐到帝國武侯這個位置,手段都是簡單的把戲,否則內史騰也不會將整個韓國玩弄於股掌之間。”
黑衣人說道:“莫說有贏了在他前面遮掩他們的蹤跡,就是沒有嬴玄,你想殺他我難於登天!。”
“不如我們聯手,你替我們出手,對付嬴玄,羅網動用自己的力量,替你將內史騰找出來,如何?”
“對我來說依舊不划算,我與嬴玄素無仇怨,正如你所說,帝國武侯皆有過人之處,平白無故得罪一名帝國武侯,對我有什麼好處?”紅衣女子說道。
“帝**方,向來同心同德,帝國武侯更是過命的交情。”
“二十年前,王翦就不惜一切代價,護下內史騰;那麼你憑什麼認為,嬴玄會放任你擊殺內史騰呢?”
黑衣人說道:“如今內史騰就潛伏在三晉之地,可是嬴玄在明,他在暗,只要嬴玄不出事,他就永遠不會現身。”
“等到他們入了三川郡,四大武侯齊聚,而後返回咸陽,再上北地,你可能永遠也沒有殺死內史騰的機會了。”
紅衣女子沉默下來,眼神閃爍,思考黑衣男子的話能不能相信,擊殺內史騰很難,也有些危險,可是和羅網合作的風險,也絕對不會低。
羅網滲透六國之時,和羅網合作的人,通常都沒有好下場,魏雍如此,郭開也是一樣,她可不想成為羅網的下一下犧牲品。
看出婦人的猶豫,黑衣人趁熱打鐵,說道:“難道你願意看到內史騰逍遙法外,願意讓白亦非死不瞑目,願意看到血還血堡數萬將士含恨而終?”
“住口!”
紅衣婦人聞言大怒,氣勢爆發,直接避退黑衣男子,附近的羅網殺手,更是被碾壓成血霧。
“我的事,我心裡有數,輪不到你操心!”女子呵斥黑衣男子說道。
此刻黑衣男子也不敢說話了,是他們羅網低估這婦人,她的實力和二十年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二十年,這女人已經是神話強者,但是也沒有這般威勢,但是現在,這女子再進一步,就是李牧、東皇之流了。
山峰寂靜無聲,唯有絲絲血腥味傳來,等到這味道消散的時候,女人也冷靜下來。
她和魔鬼簽訂了契約,獲得天賦和力量,她本該無比耀眼,可以在她的時代裡,出現了一個名叫的白起的傢伙。
伊闕之戰,白起以一敵三,滅殺韓魏兩尊神話境,卻獨獨留下了她,嚇的六國神話紛紛避世,為求活命,不再過七國之事。
那個時候的她是九州最年輕的神話境強者,可她終究是個不曾接觸情愛之事的女人。
很快,她就沉醉在白起為他編織的夢裡,甚至還有身孕,可是夢終究會有醒的時候。
白起的心終究是在秦國的,沒有留下任何言語,白起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裡。然後九州多了一個能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的武安君。
而她藉助特殊的藥草,封印了她和白起的孩子,直到白起死後,他才生下一個名叫白亦非的孩童。
白亦非像極了當年的白起,白越之戰,一身白衣染血,水洗不掉,可是越是這樣,她就越恨白起,連帶著也討厭白亦非,白亦非承載她對白起的恨。
她本以為她已經無情,白直到白亦非死在秦人手中,死在白起舊將手下的時候。
她才明白,心愛生恨,她恨得越深,就愛的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