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穆
這一路上並未發生過什麼事,又似乎過於安靜,總之不太正常。
之前的血肉沒凝聚成的那一啥玩意兒,也沒出現了,平平淡淡地一個禮拜就過去了,也如洛灼所提到的一般,一個禮拜過後他們便不算是新生,也就從第4層往搬了一層。
學校來來往往總會有新生,亦會有“安心畢業”的已畢業人士,新舊交替著,一物代替一物,新的蒙蓋了舊的。
如塵埃,越積越厚,總該一把撗掃的。
第5層是上個學期新畢業的一批學生,林林總總的,來時人多,據說畢業的卻與之截然相反。
有的說,是那些學生為了報答母校,自願留下來的。
有的卻又駁了一句,說是這些年學校裡的教師人數一點也沒多,反而還少了。
經過調查,人確實少,班級數量也在逐漸縮小,但是沒有人說,也沒有報警,似乎這個學校天生就是這樣——教人的少,不見蹤影的多。
都快成了一種習慣了,就沒人見怪了,索性也就不管了。
在校史館裡總有奇怪的地方,但每每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剛來的新生總不讓進,連學校歷史甚至發展,都要在畢業前一天“看”。
但畢業的人又少,進入的人也就不多,裡面有什麼也不好說,當時他們一群人能混進去,還是偷偷借用了“洛老師”的名號。
那一時候,洛老師又被容塗帶到哪個不知名的地方,辦公室也不在,也就無法核對,自然就被放了進去。外面有人放哨子,但這兒好像特別的“重要”,時不時就會有人來,一般都是待不了多久,每3個小時就會有看守來值班,交換的,時間也在半小時之內。
每天卻只換班兩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其餘時間都是鎖的,除了特殊情況——特發活動什麼之類,但一般都是很少的,指望不上。
校史館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總是那麼一個空間裡,有時洛灼他們還懷疑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暗道什麼之類的,透露著一股古怪的氣息。
而倒是對面的圖書館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在閣樓簾下總能見一人點著蠟燭,託著腮,靜靜地看書,但到了黎明之時,逐漸消影,不見其蹤。
學校裡的學生討厭進圖書館,老師也是,但這麼一個諾大的建築卻赫然立在這兒。
校長說,這兒原本是建圖書館,後來不知怎麼,選址就定在這裡了。這圖書館雖小,但好歹也是老校長定的,總歸是有道理的。
“教導學生,要去草場那邊……”
由於化學老師這一話,教室又換,邊上的“人形傀儡”也就多了,話就不好說了,只能暫憑“教導學生”的名義去草場那邊。
去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刷漆匠,草叢上因人匆匆忙忙而灑下紅油漆,有種不祥的預感。
後來下午5點之後,便不準入,他是知道的,這是校規裡有的。嘗試過許多次,草場與水泥地上凸起的欄杆,就像有個屏障,進不得,裡面也看不見,如加了迷霧般。
行動還是沒有擱下的,環境是熟悉不過了,這兒學生的行動以及怪異情況,甚至還試驗過校規裡的差異。
沒太大,果然是如規則,自然是按規則來的。
一禮拜後行動也方便多了,便訊息還是零散散的,壓根凝聚不起來。
教室的午休是極其平靜的,所以他們一般都是在中午商討一下後面該怎麼辦。
洛灼問道,現在並無頭緒,唯一有關聯的線索便只有那張新聞回播的文案。
這東西是容塗給的,問這是從哪裡來的,說是不知道,牆外有人扔了進來,恰巧撿到。
洛灼:“……”
當時容塗與那黑影——就是忢寸,就把從江波那兒順來的相關資訊,轉手畢恭畢敬地上交了。
但沒多大用處,頂多就是確定了這個鏡與上一個差不到哪去,都是幾年前的案件,特別還是兇案。
另從恰恰口裡也交換了一個非常有用的資訊——大概是整個鏡的源頭。
那時正值高年級的學姐學長畢業時期,大約是在兩周前。
傍晚時分,正值自習時間,鈴聲響起,僅一刻鐘便到了最後一節晚自習。
401號教室卻與其它樓層,甚至同樓層的不一樣——其它教室燈火通明,就401號教室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