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心腹方才如夢初醒一般,忙是將張宗祥扶上戰馬,簇擁著他便朝營後的方向狂奔。
張宗祥一面跑,一面回頭看著起火的營盤,心中不住地冷笑著,“宋豬,這一陣算你們贏了,但你們給我等著,等我下一次帶著大軍來時,就是你們所有人的末日!”
發了瘋一樣的狂奔,究竟跑出了多少裡,連張宗祥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座下的戰馬已然是口吐白沫,若是再不讓它休息,只怕真的會倒地暴斃,有鑑於此,張宗祥不得不勒住了戰馬,上氣不接下氣地對著一眾心腹說道:“跑了這麼久,都歇歇吧!”
那些心腹早就已經累得不行,只是苦於張宗祥沒有開口,故而只能苦苦硬撐,如今張宗祥一開口,立時如同蒙受大赦一般,一個個地從馬上翻了下來,像一灘爛泥一樣地躺在了一邊。
張宗祥看見他們的樣子,有心想要訓斥幾句,但當他想到自己還暫時離不開他們時,臉上也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這些心腹中也不乏有精明人,雖然一時的疲累讓他忘乎所以,但很快便是驚醒過來,舔著臉走到張宗祥的身邊,諂媚地笑了笑,“張大人,你怎地不休息一會,這回去的路,還長著呢!”
張宗祥看了他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回去?咱們還能回到哪去?”
“當然是興慶府!”說到興慶府,這心腹立刻眉飛色舞起來,“只要咱們回去了,以咱們陛下的性子,定然會興兵報復,到那個時候,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燕雲,便是整個中原的宋豬,也是任咱們去殺!”
“是嗎?”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中透著平和,不見一絲的殺氣,“折某人活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這般的大言不慚!”
“什麼人!”那心腹不吃一驚,身子憑空一矮,警惕地四下掃視起來,原本如同爛泥一般的幾個人,也是一骨碌地趴了起來,目光四下裡遊走起來。
“老夫是什麼人?張宗祥,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老爺子,和他們費那麼多話做什麼,直接殺了完事!”年輕的聲音,帶著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和箭矢的破空聲,便是朝著張宗祥等人所在處襲來。
“彥質,住手!”
“折小將軍,此人殺不得!”
一老一少的聲音同時響起,無不是阻止先前折彥質的所為,但卻還是稍晚了一些,離弦的箭矢赫然朝著張宗祥幾人飛去。
“噗噗”幾聲傳來,那幾名心腹幾乎同時中箭殞命,唯獨張宗祥卻好整無暇地杵在那裡。
“這不可能!”折彥質見了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要知道他對自己的射術有著絕對的自信,幾乎從未失手,如今張宗祥的樣子,叫他如何敢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龔旺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折將軍,楊將軍有話在此,這張宗祥乃昔日“漢奸”張元之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死的這般便宜,當由唐王處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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