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哮不可置否地撇撇嘴,看了一眼急得滿頭是汗的宋江,將劉唐隨手丟到穆弘的懷裡,穆弘只覺得充沛至極的大力撞進懷來,把他撞成了一個滾地葫蘆,“哈哈……果然是一對膿包!”
“老子(爺爺)和你拼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受到這等羞辱,讓東方哮摔成這副德性,讓劉唐、穆弘只覺得無地自容,一張臉憋的通紅,口中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照著東方哮便是撲了過去。
東方哮見了,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揹著雙手站在那裡,瞧那份樣子,分明是不將二人放在眼中,非但是他如此,就是在場的其他將官,眼中也滿是戲謔的光芒,準備看上一場好戲。
就在二人即將挨近東方哮之時,斜刺裡竄出一條人影,二人措不及防之下,狠狠地撞在那人身上,將那人撞翻在地,二人正要破口大罵之時,猛地發現那人竟是宋江,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將宋江自地上攙起,“哥……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們兩個混賬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嗎?”宋江伸手揉了揉發疼的心口,橫眉豎目地瞪著二人,惡狠狠地喝道,“還不趕緊與我向東方將軍賠禮!”
“大人……”二人聽了,不由得大聲叫了起來,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賠禮!”宋江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二人,看那架勢,若是二人還不賠禮的話,宋江便是打算親自動手逼迫。
“東……東方將軍,我……二人適才多……多有冒犯,還請將軍見諒!”二人見宋江一意堅持,而且看他的樣子,自己若不照辦,怕是宋江便要來硬的,是以只能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朝著東方哮賠罪。
“哈哈……”東方哮雙手插腰,頗沒風度的大笑起來,“知道錯就好,下次記得掌掌眼,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哈哈……”
二人低著頭,雙拳緊緊地捏著,一根根青筋暴起,看得出二人用了極大的力量方才剋制住自己,宋江見狀,連忙對著高封抱拳道:“大人,這穆弘、劉唐雖然粗魯,但還請大人念在二人初犯,且勇於戰陣的份上,饒過他二人這一遭吧!”
“嘿嘿……宋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高封微微抬手,示意宋江莫要多禮,“武者,自是以武勇見長,自是不比我等文人的風雅,本官自是省得,又如何會如此小事而見怪!”
宋江見高封如此說,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是落地,連聲地道謝起來,高封面上應付似的笑了笑,便是重重地將手在案上一拍,厲聲喝道:“好了,說笑已畢,本官決意盡起本州精銳,由本官親自率領,東方將軍、宋大人盡皆帶同麾下同往,定要叫其他州府好生見識一番我泰安州兵馬之雄壯!”
高封如此,高康如此,高彥如此,一時間所有高家的叔伯兄弟,都是盡起州府之兵,以圖在趙佶、高俅的面前博個出彩。
比起高俅來,趙宋朝廷中另一位領兵的太尉童貫,無疑要低調上許多,當然這也與他的身份是個太監有所關係,可儘管如此,他手上的軍事實力,比起高俅,還有蔡京等位高權重之人來,無疑要強悍上許多。
在趙佶下達旨意之後,他也是立時下令,命令其麾下“勝捷軍”各路將校至樞密院取齊。
看著白虎堂上坐著的一員員悍將,童貫的心中有著說不出暢快,“如此將領,觀遍整個大宋,除了西邊那幾個老東西那裡,也只有我童某人帳下才有!”
輕輕地咳嗽兩聲,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昨日朝會,皇上頒下旨意,要起全國上下之精銳,征伐燕雲之地,我勝捷軍做為大宋的勁旅,自是要參與此戰,眾位都是本太尉心腹,不妨都說說咱們應該如何做才好?”
“這有什麼好說的,只需要太尉大人一聲令下,咱們直接帶兵北上就是,以咱們的本事,剿滅那些反賊,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苟英第一個跳了起來,大聲地咋呼道。
“沒錯,咱們“勝捷軍”的名聲,乃是從一場場的惡戰中打出來的,哪裡是其他州府禁軍、廂軍可以比擬的,只要有太尉大人在……”苟桓也是站了出來,臉上帶著諂笑地看著童貫,“只要有太尉大人在,咱們一定可以攻必克,戰必勝!”
你一言我一語的阿諛之詞,聽得童貫也是有些飄飄然,不過總算他還是有著幾分自知之明,畢竟當日曾經敗在了梁山的手上,儘管當時他並沒有將“勝捷軍”的全部主力帶去。
“各位,各位!”童貫笑著擺了擺手,眾人頓時全部安靜了下來,“雖然咱們“勝捷軍”是大宋的支柱,更是遠勝西軍的強軍,但本太尉要說,這偽唐如今已成氣候,諸如林沖、呼延灼等叛將也據是武藝高強,更兼這燕雲之地地勢平坦,及其適合騎兵作戰,卻是我“勝捷軍”前所未有的強敵!”
眾將聽了,不由的互相看了看,皆不知童貫為何如此說法,“太尉此言,豈不是漲了那些反賊的囂張氣焰!”就在眾人尋思童貫所言的道理時,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什麼人!”苟英、苟桓兄弟二人互視一眼,起身大喝一聲,“這裡乃是白虎堂,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可以進來的,莫不是有人想學那林沖不成!”
“呵呵……苟英、苟桓,你倆且稍安勿躁!”童貫笑了笑,朝著二人擺擺手,轉頭對著聲音來處說道,“樹德,你也莫要躲在眾人身後,有話站出來說無妨!”
“末將遵命!”粗豪的聲音再度響起,一滿臉絡腮鬍須,虎背熊腰的粗魯漢子排眾而出,往堂中一站,眾將立時便是覺得一股極強的威勢迎面而來,首當其衝的苟英、苟桓更是變了顏色。
“啟稟太尉,末將以為,對付這等反賊,就得以排山填海的威勢推壓過去,讓那些反賊知道,與朝廷做對,就會落得一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顏樹德對著童貫一抱拳,甕聲甕氣地說了起來,目光也不忘在苟英、苟桓的兄弟身上掃上幾眼,“若是學著某些人,因為害怕傷亡而駐足不前的話,那麼即便有著天兵天將,那麼到頭來終是難免一敗!”
“混賬東西!”苟英、苟桓被顏樹德掃的頗不自在,當即漲紅了臉皮,兩步竄到顏樹德的面前,戟指厲聲喝道:“姓顏的,你給老子把話說清楚,你TMD說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