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曾弄的點頭,曾頭市上上下下自是沒人敢不聽,按著史谷恭的佈置,開始動作了起來,而史文恭也帶著曾家五兄弟,來到莊子之外,按著五行方位安下一座大寨,每日操練,坐等梁山人馬的到來。
林沖率領另一路人馬,一路上不緊不慢地行軍,待距離曾頭市不過百里之遙處,忽地接到時遷手下回報,說曾頭市已得知凌州陷落,現已做出應對,在莊外設下大營一座,莊內每日都是人頭攢動,塵土飛揚,似在大肆操練兵馬。
秦明知道訊息後,放聲笑道:“這曾頭市到了我等兵臨城下的這一刻,可知道要大肆操練,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欒廷玉則是邊笑邊搖頭道:“世上都說曾頭市如何了得,如何銅牆鐵壁,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看來整日裡就知欺壓良善的他們,也就只能欺負百姓了。”他見林沖與王佐二人在那裡議論著什麼,不由面露異色,“不知林教頭與軍師對那曾頭市作何想法?”
林沖淡淡一笑,扭頭看向王佐,“軍師,你來說說吧!”
“林教頭,你這是要考校小弟啊!”王佐苦笑一聲,扭頭看著秦明等人,緩緩開口,“這曾頭市那是女真後裔,天性野蠻兇殘,而且他們手中戰馬極多,各位都是老軍伍了,當知道騎兵哪是一兩日可以訓練出的……”
眾人聽他這般說,不禁微微點頭,面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而且他那教師史文恭和師爺史谷恭,都是不是什麼善與之輩,一人武藝高強,一人足智多謀,尤其是那史文恭,那身武藝怕絕不會在諸位之下,依我看,我們還是小心為上,待見了曾頭市的佈局,再做定論!”
秦明等人見王佐這般小心,心中甚不以為事,均暗暗決定待開兵見仗時,定要拿下那史文恭,讓天下人都知道梁山的勇武,絕不是什麼史文恭能比擬的。
百里路途,對於行軍來說,也不過是幾日時光,曾頭市似乎打定了死守的主意,一路上並未派出什麼人馬進行埋伏或是騷擾,使得梁山人馬平安抵達。
眾人一路來對曾頭市有著諸多的瞧不起看不上,待得此番親眼看見曾頭市的全貌,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暗歎這果然是一個險惡去處,但見:週迴一遭黑水,四圍三面高崗,塹邊河港似蛇盤,濠下柳林如雨密,憑高遠望綠蔭濃,不見人家;附近潛窺清影亂,暗藏柵欄。
林沖看了看,半晌方才嘆息一聲,對王佐道:“這曾頭市果然是一個險惡的去處,此番想要將其拿下,怕是少不得連場惡戰,依我看,我等還是先將營盤安下,再做緩圖,軍師意下如何?”
王佐四下裡看了看,不由得搖頭苦笑道:“這史谷恭果然深通韜略,已然提前在莊外設下一座大寨,與本莊互為犄角,使得我軍不僅在攻打時要小心,免得落入被敵軍前後夾攻的境地,而且就連安營之處,也只剩下那個地方了!”王佐說著,伸手朝一處指了指。
眾將順著王佐所指看去,在遠遠地看了看曾頭市營寨所立之處,都是不由得點了點頭,秦明心有不甘,甕聲甕氣地說道:“若是我們不在那裡安營,那麼可還有它處可以安營紮寨?”
林沖苦笑道:“曾頭市佔了地利,自是早早佔據了有利地形,秦將軍久歷軍伍,又豈會不知,若是不在這裡安營紮寨,怕便要遠遠走開,另尋他處,屆時想要攻打,怕是費時費力,而且也不易監視曾頭市一舉一動!”
秦明臉上一紅,訕訕一笑,便是不在言語,林沖直接一揮長槍,高聲喝道:“命令眾軍,做好警戒,安營紮寨,以待來日和曾頭市好好見上一仗!”
隨著林沖的一聲令下,梁山人馬自是動了起來,在曾頭市預留的那塊地方開始安營紮寨,曾升在自家的營盤中遠遠看去,就見梁山人馬就如同螞蟻一般在那裡忙碌,心中不禁一喜,直接喚來自己的護衛,吩咐道:“快,快去給我把馬牽來,在給我叫齊人馬待命!”
那護衛聽完,不由得愣在了那裡,曾升見他愣在那裡,不由得面色不悅,口氣不善地說道:“怎麼,沒有聽見我的話嗎?”
曾頭市的兵馬,說是女真人的後裔,可是幾乎都是由史文恭一手訓練出來的,再加上史文恭武藝高強,是以很多莊丁都視史文恭為戰神下凡,對他的命令更是言聽計從,這名護衛也是其中之一,就見他硬著頭皮對曾升道:“五公子,史教師早就吩咐過,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調動一兵一馬出戰。”
“什麼!”曾升聽了,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直接一腳將他揣倒在地,還猶不解氣,上前便是拳打腳踢,邊打邊喝道:“TND,你個混蛋知不知道這是哪裡,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這裡是曾頭市,老子是曾升,是曾頭市的五公子,你TND不聽老子,卻去聽他史文恭的,莫不是以為這裡是由他來做主不成!”
曾升越打越起勁,越打越是記起前幾日被罰了劈砍五百次的事,手上的勁也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不多時便將那親衛打得奄奄一息,曾塗四人聞訊趕來,連忙將曾升拉到一邊,命人趕緊將那親衛抬去救治,曾升猶不解恨,見狀亦是高喝道:“誰允許你們把他拉走的,沒看見五爺還沒有打完嗎?給我把……”
“啪”,曾塗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也是漸漸惱怒起來,立時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曾升頓時被打得有些懵了,捂著自己被打得右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曾塗,“大哥,你打我?”
曾塗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戳著他的額頭,厲聲道:“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行事時還是如此魯莽,如此不經腦子?”
曾塗此言,本是出於對曾升的愛護,哪知這會的曾升卻是一根擰筋犯了,哪裡會聽得進去,直接脖子一擰,直接開口回道:“我怎地魯莽了,怎地不經腦子了,老大,你要知道,我才是和你一樣,是姓曾的,他史文恭只是教師,憑什麼讓我們都聽他的!不錯,他武藝是高超,我們的武藝也是由他整理傳授,可是即便如此,也輪到不到他來指揮我們姓曾的怎麼做!”
“你!”曾塗聽完,也是火氣,提取拳頭便欲打,只是當他的拳頭觸到曾升鼻尖時,看見曾升那倔強的面龐,不由得心中一軟,收回拳頭,在曾升肩上拍了拍,嘆聲道:“老五,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想做什麼便去做吧,只是有一樣,你給我記住了,你是女真的後裔,不管做什麼,都不能給咱們女真人丟臉!”
曾升聞言,當真是欣喜若狂,大聲應道:“大哥放心!老五絕對不會給咱們曾家、咱們女真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