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錢孫李,周王鄭王,馮陳褚衛,蔣沈韓楊。”
幼童稚嫩的讀書聲,讓人彷彿暫時忘記了身處的時代,坐在首位的夫子,聽著孩童的讀書聲,也不禁暗暗點頭。
只是這時間過的未免有些快,很快幼童們便將百家姓讀完了,這位夫子欣然合上手中書,“好了,今天的功課就到這裡,你們回家吧!”
一聽見功課結束,可以回家,孩子們一個個興高采烈,齊齊朝著夫子行了一禮,便一窩蜂地跑了出去。
夫子亦跟著孩子們走出私塾,看著一個個蹦蹦跳跳地身影,忍不住捻鬚微笑,好像想起了自己昔日求學時的情景。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劉智伯,盡然甘心窩在這小小的私塾裡,教授這些小孩子啊!”就在夫子緬懷自己過去時,兩條精壯的漢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唉!”劉智伯搖搖頭,“想不到這麼些年過去了,你們兄弟終究還是來找我了!這些來,你們過的可還好?上官兄弟,劉兄弟。”劉智伯轉過身來,朝著二人行了一禮。
二人趕忙還了一禮,三人進到屋內,寒暄了幾句後,上官義開口問道:“智伯,你可聽說了嗎?當年洗劫我們村子的正一村,如今被人整個端了,滿村上下的西夏人,無一得存!”
“哦?”劉智伯悚然動容,平穩的雙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被滅了嗎?我們村子的仇報了?”
“報了!智伯,我們村子的大仇已經報了!”劉以敬紅著眼眶,語調中帶著一絲哭腔。
“終於報了啊!老天啊,你終於開眼啦!”劉智伯淚如雨下,這一大家子人只有他一人苟活於世,滿村數百口,只活了他們三個,乍一聽到這個訊息,哪怕他定力如何過人,也無法忍住這情感的衝擊。
哭了一陣,劉智伯抹了抹眼睛,“你們可知道是誰幹下的這件事?”
上官義點點頭,皺眉道“聽說是房山的杜壆,只是這杜壆武藝高強是不假,但從未聽說過他有什麼謀略,不然前幾年也不會被正一村壓的要靠上供才能生存下去!”
劉智伯霍地站了起來,“走,去正一村看看,不管是誰,只要是滅了正一村,就是咱們的恩人,劉敏再不才,也當報答這份天大的恩情!”
上官義、劉以敬二人跟著朝他一抱拳,“我二人以智伯馬首是瞻!”
荊楚古道上,一老一少的身影在路上慢慢地走著。
那少年走著走著就撇著嘴,雙手枕在頭後,對老者道:“叔叔,那杜壆有那麼大面子嗎?要您老也跑去正一村捧他的場?”
“呵呵,捧他的場嗎?”老者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看了眼少年,“懷兒,你覺得這正一村真的是杜壆打下來的嗎?”
“就憑他!”少年撇著嘴,沒好氣說道:“與其說是他,不如說是我打下來的更加現實些!”
“你也知道杜壆做不到此事,那麼他的背後就一定有高人相助,我們此行,就是去看看,這背後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老者說著說著,背後的劍鞘中,傳來一聲劍鳴,“老夥計,你也有些按耐不住了,是嗎?”一道精光在他眼中,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