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風嘯古兗東,雪花鑌寒攝體魂;他日隻手震江南,今朝驚振乾與坤。
武松連同李蛟二人進得酒店,還沒等坐下,也沒等武松好好看看這家店,李蛟二人就在那裡拍著桌子直嚷嚷,“老闆,趕緊的,上酒上菜,沒看見爺們是又渴又餓嗎?”
他們是叫的挺歡,只是好像沒有人聽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武松身上,套用後世的話說起來,像他這樣引人注目的男人,怎麼會不吸引人的眼球呢!
不管是張青夫婦,還是那桌吃喝了不知多少酒肉的男子,看見武松之後,都在那裡不住地竊竊私語,直到李蛟等得不耐煩,一腳踩在凳子上,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我說這家店都死絕了不成,沒有看見老爺在這裡叫了半天了,不知道出來個人招呼不成,那好,待老爺放把火,燒了你個破店!”
張青夫婦這時方才如夢初醒,趕緊從櫃檯後跑了出來,滿臉堆著笑,“喲,瞧這話說的,還不是瞧兩位長得這般英俊挺拔,英武不凡,讓我們倆口子都看傻眼了,才沒聽見倆位的招呼,這樣,今天這頓算是我請的,給倆位陪個不是,倆位意下如何?”
官府的人對於吃霸王餐都有一種莫名的喜愛,聽得老闆請客,李蛟二人相互使個眼色,還待說些什麼,武松有些看不過去了,一屁股坐下來,直接大叫道:“好餓啊,有吃的沒有!”
李蛟二人一向以武松馬首是瞻,見武松發話,哪怕心裡再不滿,也只能就此作罷,擺擺手,“快些上酒菜,快些!”
如蒙大赦的張青趕緊不住點頭,伸手一拉孫二孃,一頭鑽進後廚,不多時便見酒肉流水介地送了上來,李蛟二人大喜,伸手取過酒罈,也不多說話,直接便是“咕嘟咕嘟”地喝了一氣,好半天才放下酒罈,“好酒!”
張青在一旁陪笑道:“您老滿意就好,這一路趕的可辛苦,不知幾個是打哪裡來啊?”
李蛟不疑有他,又給自己來了一碗,一口喝盡,“打山東陽穀來,這才走了多大路,有的走了,好了,你下去忙吧,待有事爺在叫你!”
“哎,哎,爺有事叫我啊!”張青應了一聲,就回到了櫃檯,悄悄一拉孫二孃,在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說的孫二孃不由朝著武松看了一眼,一點頭,直朝著後院去了。
李蛟看著孫二孃那豐腴的背影,心裡是直流口水,但也知道自己搞不上人家,只能心裡意淫一番,“老闆,這老闆娘去哪這是?”
“這不是小店來了幾位官爺,小的叫渾家到後面給幾位安排幾個好菜,讓幾位好好嚐嚐!”
李蛟不以為意,拉著李仁、武松吃喝了起來。
“打山東陽穀來”,這幾個字牽動的不止是張青、孫二孃的心,那邊的兩個漢子聽到這話,也停止了吃喝,在那邊嘀咕起來。
“哥,你說會不會就是這小子,”瘦臉漢子朝著武松的背影努努嘴,“也是從山東陽穀來的,也是被押解的囚犯,和鄧宗弼說的一樣。”
稍胖的那個眯了個眼睛,把手上的骨棒啃個乾淨,隨便抹了抹油嘴,撇著嘴說道:“是不是的,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說罷,把骨棒子在手上顛了幾下,照著李蛟的後腦勺便拋了過去。
“哎喲,”李蛟本待喝酒,冷不丁地被這麼一砸,頓時整個臉都埋到了酒碗裡,搞的身上臉上滿是酒水,好不狼狽。
“草!”李蛟大怒,拿起酒碗朝地上一砸,操起放在一邊的水火梆,指著二人大罵道:“剛才是那個狗東西,居然敢那骨棒子砸你爺爺,實相的,自己來爺爺棒下領死,否則爺爺把你們兩個一併打發了!”
“喲喲喲,就你那個小身板的,還敢跟爺們較勁,要是你身邊那麼爺,那還差不多,就你們,還不夠爺爺暖和身子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武松兄弟!”稍胖漢子斜著個眼睛,隨意地一瞟。
這一叫,讓李蛟“咦”了一聲,轉頭看了武松一眼,問道:“武英雄,這倆人是你朋友?”
武松還沒說話,只覺得一股勁風遠遠襲來,“不好!”一時鞭長莫及,來不及救李蛟,只能隨手操起桌上的一隻酒罈,朝著李蛟砸了過去。
李蛟雖有傢伙在手上,但是哪裡能反應過來,直接被砸個正著,仰面栽倒,也是這一栽,讓他逃過一劫,就看見一個銅錘在他眼前劃過,砸在地上。
死裡逃生的李蛟,嚇得渾身一哆嗦,醉意全消,趴在地上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們…是…是什麼…人,想…想幹什麼!”
那人把銅錘扛上肩,和瘦臉漢子站到一起,打個哈哈說道:“老子是“艾葉豹子”狄雷,這是老子兄弟“瘦臉熊”狄雲,咱倆是在這候著這武松,與你倆沒關係!”又專門提高了嗓門,叫道:“武松,有人出錢請咱們兄弟買你的性命,你也讓爺們省省事,直接結果了得了,不過你記得,冤有頭債有主,死了直接找你債主去,莫要來找咱們兄弟!”
武松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你們是西門慶找來的吧,想要殺我,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吧!”說著,一拉鐵鎖,錚錚作響。
狄雷一瞧這架勢,樂了,“這是要和老子玩玩是吧,那就來吧!”說罷,也不管這是誰的酒店,直接朝桌上一跳,照著武松的腦袋就是一招“雙峰貫耳”。
來勢之洶洶,讓武松為之一滯,只能側身避讓,不想這錘沒能砸下來,沒有別的原因,李蛟、李仁二人,一人一根水火棒,合力架住了狄雷勢重力猛的一招。
“你們這是?”武松有些不明白,他只是個囚犯,哪裡值得兩名差役這般救他性命。
李蛟奮力頂了頂,勉強地笑了笑,“武英雄救我陽穀百姓,我哥倆沒別的本事,只是也想和武英……”話沒說完,就聽“噗嗤”一聲,李蛟的背後冒出一節帶血的刀尖,手一軟,再也無力招架,立馬被狄雷一錘,打得是面目全非。
武松、李仁二人目眥俱裂,大吼一聲“李蛟!”,“嘿嘿,既然這麼想他,那就和他一起下去吧!”狄雲甩了甩手上帶血的尖刀,陰測測地笑道。
“我和你拼了!”李仁暴吼一聲,抽出水火棒,撲向狄雲,只是他全然忘了,他是在招架狄雷,如此收手,不是給狄雷機會,就聽狄雷深吐一口氣,直接一錘砸在李仁後心,砸的李仁口中狂噴內臟碎塊,命隕歸天。
不大功夫,和自己一路走來的兩名差役先後喪命,武松的眼中滿是血色,口中不住低吼著,殺氣漸漸地瀰漫了他的全身,狄家兄弟二人也為之心驚,直接大吼一聲,一人掣刀,直奔武松雙腿;一人舞錘,直衝武松頭顱、心口而去。
雖然武松的身手了得,藉著狄雷的銅錘毀了重枷,又靠著狄雲的鋼刀斬斷了鐵鏈,但是手上缺少利器的武松,在狄家兄弟上中下三路的連續攻擊下,也不禁手忙腳亂起來,險象環生。
“難道我就真的這麼歸位了嗎?”眼見對手攻勢越來越猛,自己越來越招架不住,武松心裡也不禁黯然起來,這心一亂,手上也慢了幾分,很快腿上便被狄雲招呼了一刀。
看著武松中刀,狄雷二人心中大喜,更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就在武松覺得自己命在頃刻之際,就聽見一個聲音,“武松兄弟,接刀!”
就看見兩道亮閃閃的光芒直朝武松飛去,武松下意識地伸手一接,將雪花鑌鐵刀接在手中,也許命中註定這就是專屬武松的傢伙,讓武松心生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