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學度和許貫中二人雖然不怎麼精通武藝,但是場中的強弱二人還是看得出的。頓時二人是一驚一喜,許貫中喜的是自家師弟竟有如此武藝,師門絕藝後繼有人;驚的是房學度,他沒想到方瓊和竺敬二人竟是如此不堪,連一個如此年輕之人都無法拿下,這般下去怎麼還能招攬許貫中!
可是這次出來,他就只帶了三人,如今這方瓊和竺敬都不是對手,還有一人半路有事被晉王招回,眼下這事叫他如何是好!房學度當中是心下猶如火燒一般,臉上也漸漸浮現焦急之色。
“學弟先生,你怎地也在此處?”就在這房學度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背後很突兀地響起一道男聲。
這道聲音,對於房學度來說,無異於甘霖天降,就見他趕忙轉身,拉著來人的手道:“孫安賢弟,你怎地也來了?”
“這幾日晉王感到身體不適,道清先生得知這建康府有一神醫,名喚安道全,真能妙手回春,是以道清先生專門請我來此,請那安神醫前去給晉王診病。學度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房學度一邊瞥著打鬥,一邊又檢著事,避重就輕地說了一說,末了又補了一句,“這竺敬看來也不行了,看來還是要由孫安賢弟出手才是,不然別說在下的事,就是賢弟恐怕也難達成所想。”房學度最後還不忘煽上一句。
竺敬這會心裡已經在直罵娘了,你說我不是對手吧,你小子讓我退下去也就是了,大家日後也好見面;可是這小子偏生又不讓退,索性一刀捅翻了吧,那也一了百了,可是偏偏他逮到了機會,也不肯捅他,弄的他如今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只能在那裡挨著,看那小子何時發善心。
他哪裡知道,俊辰眼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思緒在舞刀,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他會自己往刀上湊,讓他把自己砍了算了。
竺敬越打越吃力,氣越喘越粗,這邊一個不留神,腳下一個踉蹌,但俊辰卻不曾注意,照舊一刀直下,眼看著竺敬就是一刀兩段的下場。
“要遭!”貫中眼看如此,深知如果將竺敬斬於此處,自是交惡田虎,小師弟從此恐怕是非纏身,但是他的武藝卻不足以攔下此刀,就在他暗自焦急之時,就聽的“坪”的一聲,一把鑌鐵劍橫在那裡,替竺敬擋下一刀,也將俊辰驚醒過來。
“這位小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在下孫安,向兄弟討個薄面,饒過竺敬吧!”孫安背起鐵劍,撫須和聲道。
俊辰被驚醒,本來還在那裡暗思適才所得,冷不防聽見孫安所言,不由一愣,復又滿面欣喜,但一看那房學度,不禁又板下臉來,“孫安,孫殿帥,莫不是閣下也是想要我師兄為那田虎效命不成!難道閣下真的就真不知田虎那廝為人,如此死心為其賣命!”
“殿帥?”孫安一時也被俊辰搞糊塗了,“小兄弟怕是誤會了,孫某並非田虎手下,只是為方外好友喬道清所託,來此訪那神醫安道全前往威勝一行,為晉王田虎診病。”
“原來你還沒入那田虎麾下!”俊辰聞言,心中不由一喜,搖頭道:“閣下怕是來晚了,那神醫安道全已然入我梁山……”
“什麼!”俊辰此言一出,立時震翻全場,別說是孫安、房學度,就連許貫中都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俊辰。
還是房學度在江湖混的久,醒的快,這邊他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圈,便上前抱拳道:“原來閣下就是那山東梁山泊之主,江湖人稱“小孟嘗”的李俊辰,真是失敬失敬!今日之事,誤會多多,還望閣下莫要往心裡去,你我兩家都在江湖上有頭有臉,日後還要多多走動才是!山高水長,就此別過,你我日後再見!”說罷,直接一揚手,帶著竺敬和方瓊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方瓊和竺敬還兀自摸不著頭腦,方瓊拉著房學度問道:“太尉,那許貫中……”
房學度伸出手,止住他要說的話,回頭朝後看了一眼,說道:“許貫中與那李俊辰乃是同門師兄弟,有這層關係在,這許貫中就是跟咱們走了,恐怕日後也會去投靠他師弟,留著這種不忠之人,還不如不要此人入夥。”其實房學度心中還有一句,“比我強的,一個都不能要!”
那二人點點腦袋,方瓊又介面道:“那許貫中也就罷了,那孫安這廝呢,聽他說大王可是有病在身啊!”
“哼!這廝三番五次地拒絕大王好意,要他還不如不要,至於大王的病,此事又何須擔心,這天下名醫成千上萬,又何止這安道全!”
“高!還是太尉大人高!”二人忙不迭迭地送上諂詞,讓那房學度好不得意。
孫安目送房學度等人離開,兀自苦笑連連,朝著俊辰一揖,說道:“俊辰公子,在下也沒想到那神醫已是梁山之人,這才會答應道清先生,請神醫去為晉王診病,真乃無心之過,還望見諒!”
俊辰趕忙扶了孫安一把,說道:“孫大哥言重了,所謂不知者不罪,大哥又是說的哪裡話,只是不知道大哥日後有何打算?”
孫安嘆了口氣,說道:“此次未能給田虎請去安神醫,而那房學度回去定會添油加醋,只怕那河北是回不去了,看來……”
俊辰見孫安面有難色,心知他除了喬道清那裡,一時間沒什麼好去處,如果此時錯過了,只怕孫安在江湖上混跡一陣,還是會回到喬道清那裡,為田虎效力,到時再想收得此人,恐怕就要費上一番力氣了,於是開口道:“孫大哥,如果你一時間並未有什麼好去處,不如先來小弟的梁山做客如何?”
“梁山嗎?”孫安聽了俊辰的話,不由低頭思索起來。
“小弟雖才疏學淺,但山上還有著林沖、魯達、欒廷玉、王寅等志同道合好漢相助與我,小弟旁的不敢說,孫大哥到的梁山,只是做客,小弟絕不強留大哥入夥,大哥以為呢?”
“這樣嗎……”孫安略一思索,隨即爽朗一笑,說道:“那就如兄弟所說,去梁山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