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俊辰一急,忍不住冒出一句後世的經典臺詞,當下也顧不上楊志,一步移至林沖身前,邊扶邊說:“二哥,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說話!”
林沖的身手不在俊辰之下,他一心下跪,俊辰又哪裡拉的起來,“俊辰,你且鬆手,聽我把話說完!”
“好吧,你說!”俊辰眼見也拉不起來,索性鬆手聽林沖說什麼。
“末將林沖,乃昔日南唐大將林仁肇後人……”
“什麼!”俊辰一聽,立刻大叫了出來,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別說俊辰,就連楊志也是如此。
林沖不管二人,徑直管自己說下去,“家父臨終前曾有遺言,但凡我林家子孫,務必要盡心盡力尋找唐裔血脈,助其成事,復我大唐國土,揚我大唐聲威!林沖有幸,得在有生之年,遇到少主,真是喜不自勝…不負…不負我祖重託…”說著說著,林沖的眼淚也流了下來。
俊辰此刻方得扶起林沖,眼含熱淚道:“二哥,林將軍他…我們李家對不起他!”
“少主……”
俊辰抬手製止道:“二哥,還是叫我俊辰吧,少主此謂,還是莫要提起。”
“禮不可廢啊!少主……”
“聽我的!這是我的命令!”
林沖無奈,只得點頭應是。
安撫得林沖,俊辰瞥見楊志似有話要說,心下覺得奇怪,轉念一思便即想到,當下開口道:“制使可是想問那生辰綱究竟被何人劫走嗎?”
楊志兩眼中不由閃出明亮之色,急切地點了點頭。
俊辰低頭略一思索,沉聲道:“生辰綱卻是被人劫走了嗎?制使的挑擔中真有那二十萬貫金珠寶貝嗎?怕是天下人都小瞧了那位權傾朝野的蔡太師吧!”
就在楊志想不開要跳崖時,東溪村的官道上揚起了好大一陣塵土。馬上之人死命地抽著馬匹,黝黑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籲”,眼見就要到得晁蓋莊子,此人趕忙勒停馬匹,下馬便只朝晁蓋莊子跑去,口中不停地高聲喊著“保正!保正!”
自有晁蓋莊上莊客迎了出來,一見此人,便立馬滿臉堆笑,彎腰討好道:“原來是宋押司,近來一向可好!”
哪知平日裡還會和他們逗上幾句的宋押司,今日卻似不認識他一般,直接一把抓住他,厲聲道:“保正呢!快些帶我去見保正!”
正在院子裡與吳用等人吃酒的晁蓋聽得門口吵鬧,當下便起身出來檢視。當他一見此人,頓時喜出望外,上前一把抓住宋押司之手,說道:“公明賢弟,你怎麼來了?來來來,快些隨我來院內吃酒,我在給你介紹幾個江湖上的好漢認識。”不由分說,拉著他就往裡走。
宋江哪抵得住晁蓋的力氣,當下掙扎不脫,只得由晁蓋拖著走,只是他口中由自不停,“保正,保正,你別拉我……”
晁蓋這時哪聽得進這些,拉得宋江進到院內,便高聲嚷道:“兄弟們,來來來,今日我給大家介紹一位名震天下的大英雄、大豪傑。”
那劉唐嘴快,一碗酒到下肚,便問道:“哥哥,到底是何人,不要這麼藏著掖著的,怪難受的。”說罷,哈哈笑了起來。
晁蓋也哈哈笑了兩聲,一指身邊的宋江,說道:“便是這位宋江宋公明。”
“莫不就是那江湖上人稱“及時雨”的宋江宋公明?”
“正是此人!”
“哎呀,久聞哥哥大名,今日方才有閒得見哥哥尊容啊!”得到了晁蓋的確認,眾人不由喜出望外,一時間便都圍了上來。
宋江趕忙做了一個羅圈揖,好言好語地與眾人說了一通,與眾人喝了兩碗之後,趕緊將晁蓋拉到一邊,悄聲問道:“保正,你休瞞我,那黃泥崗上的案子可是你們這夥人做下的!”
晁蓋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宋江,點頭道:“不錯,正是我等兄弟做的!”
宋江聽了,不由跺足道:“哎喲,保正啊,你放著自家的大好傢俬不要,偏去惹下這檔子事!你可知道,那蔡太師因為這二十萬貫金珠寶貝被劫……”
“什麼!二十萬!”乍一聽到二十萬,晁蓋雙眼一瞪,高聲吼了起來。
那邊的吳用、公孫勝等人聽得,甚感奇怪,不由開口問道:“保正,什麼二十萬貫?”
晁蓋氣極反笑,指著宋江,沒好氣地道:“我的公明賢弟說我等在那黃泥崗上劫得金珠寶貝二十萬貫!”
“啪”,就見劉唐使勁將碗一砸,厲聲道:“TND,哪來的二十萬貫,就那幾件首飾,加起來不足兩百貫,其餘的都是些破磚爛瓦……”
宋江狐疑地看著眾人,暗思:“我又不曾想分得一些,如此擔著性命前來報信,你等須如此待我嗎?”但又見眾人表情不似作假,於是對著晁蓋抱拳道:“保正,現在不管多少,眼下那白勝已被打入大牢,供出你等你人,知府大人已經在收拾兵馬,就待下鄉前來捉拿你等,保正還需早做準備。小弟先行告辭!”說著,朝著眾人一禮,慌忙離去。
宋江趕緊出莊,縱馬急行間,就聽見晁蓋莊中傳出一聲暴喝:“蔡京,我草你大爺!”